没一会儿,宋云庭却折返路过茶楼,随着徐四离开的方向而去。
宋云庭闲步到医馆,让伙计抓了几贴去湿气散火气的凉茶。
壮似无意地打听道:“今天路上巡抚大人的侍卫受伤了,听说往你们医馆来了,人没事吧?”
伙计听到这话,打量了宋云庭一眼,见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笑着同宋云庭道:“是来我们医馆了,有我们宋大夫在,怎么可能会有事!”
江蓠在外面多兜了几圈,等到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这才回到江家,赵氏和江有礼两人坐在堂屋里,一人正在翻看着账本,一人则摇头晃脑地背着书。
江有礼一看到江蓠便问起书院的事,江蓠看了他一眼,把夫子说的江柏树能备考明年童试的事一说,就见江有礼看热闹的嘴脸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果然,后面就没再追着问了。
见两人都在认真看书,江蓠也没多打扰他们,转身离开,去了田里转了转,又去养猪场走了走。wap.biqμgètν.net
一天下来,除了平复心情,江蓠对今天这事的应对方案也想了很多,粗略有了一点想法。
到了晚上,江柏树和铁牛两人回到家里,从下了马车进到屋里就一脸忐忑,时不时看江蓠脸色。
心怀忐忑吃完了饭,还以为江蓠不会谈及私塾的事。
没想到江蓠却在这时候开口了。
“今天蒋夫子跟我说起了昨天你们在私塾打架的事!”
江蓠淡淡开口。
两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瞪大着眼睛看着江蓠。
“既然你们自己有办法解决,我也就不过问发生什么事了。不过有时候如果遇到了困难,你们自己无法解决的时候,那就一定要告诉大人,知道吗?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扛着。咱们不欺负人,但也绝不能被人白白欺负。”
江蓠掷地有声道。
江家人听着这话,不解的目光在江蓠和江柏树、铁牛脸上看来看去。
特别是江有礼,就差把八卦两字刻在脑门上了。
结果江蓠说完这话,江柏树和铁牛眉头一下子松开,紧绷着的肩膀一下子放松耷拉下来,后面却谁也没继续提这事。
徒留江家人一脸懵,不过其他人倒还好,虽然好奇,但也没追着问。
江有礼却追着江柏树身后,不断打听。
“你们被人欺负了?”
江柏树不耐地回过头来,睨了他爹一眼,“小孩子的事,大人不要打听那么多,爹,你今天的功课写完了吗?”
完了!江有礼回过神来,他今天只顾着背昨天被江蓠抽查的文章,完全忘记了今天还有功课没写。
于是父子三人趁着江家其他人吃完饭去消食一圈,抓紧时间写功课。
江蓠他们忙完回来的时候,就见三人伏案埋头写字。
在等他们写功课的间隙,江家其他人烧水的烧水,洗澡的洗澡。
等到他们三人一写完,便都放下手里的事围了过来,一家人点着两盏油灯,开始学习起来。
这阵子阿金、俞珍珠和八毛也摸黑过来跟着江家人一起学。
他们没有钱买笔墨纸砚,自己做了一个沙盘,在上面练字。
集中精力学了一个时辰,大家打着哈欠结束今晚的学习。
江蓠第二天起床之后,将江柏树和铁牛送去了私塾,便赶着马车朝着段府去。
门房帮忙递了话,段元洲精神困顿地从里头出来。
奇怪地问江蓠,“怎么这么早过来?”
江蓠拉着段元洲到一边,把昨天遇到的事给段元洲一说。
段元洲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我倒是有认识个人,应该跟这徐四有点交情,你需要的话我找人当个中间人,替你说和一下。”
段元洲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江蓠对这个办法却不是很乐观,对方自己害死的人,却怪到自己身上,显然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何况她还动手伤了徐四,只怕现在对方只想置她于死地。
不过江蓠没有明说,这条路或许行不通,但不妨先走着试试。
“行啊,那麻烦你了。”
江蓠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件事,这徐四不知道有没有大来头?你这边能否帮忙顺便打听一下?”
江蓠和江松树兄妹两也帮了他不少忙,段元洲听到江蓠这话,一口应下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江蓠一走,段元洲就立马收拾着出门去。
段嘉怡这些天一直躲在家里,她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已经结痂了,只不过她的门牙摔断了半截,大夫尝试用树胶等东西给她剩下半截门牙粘回去,但总归不是很牢固。
因此段嘉怡连话都不说,今天天气好,在姨娘的劝说下,这才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