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在哪呢,童年的影子消散于城市的一角,记忆模糊不清,做了什么想了什么无从拾起,过去的记忆在当年已经像记忆树上的叶子,无关的有关的通通落下,腐烂化为尘土。
什么都忘了,树根也随着岁月的侵蚀,蛀空隐殁,树死了,记忆凋零,寸寸流星在灵海划过天际。灵海是另一片可供呼吸的地方,思想的落脚点,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唯一不受外在干涉的自由主义。
至少可以说任何话,想任何事,言论自由,思想自由,行为自由。
他翻开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她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了,差4个月满两岁因突发疾病猩红热丧失了视觉和听觉,看不见也听不见,世界突然停止了光明和韵律的赞助,为何对她如此残忍呢,又有谁知道每个人的人生走向会到哪里。
王凡看得见也听得见,他没有因此感恩眼睛和耳朵,他没有感恩城池,反而心生憎恶。他的心态濒临瓦解,他的神经像枯朽的老树枝,他的思想如同快要干涸的河水,再也流不动了。
他活着,倒像个死人,在城里没有灵魂的活着。
他可以看到光,听到风的声音。
他感到痛苦、烦恼、压抑,吃了毒药一样,浑身不自在,过了今晚,明天一觉醒来就得去大屋工作了,没有爱的感觉,没有冲动,厌倦透了,有的只有消极情绪,外表淡定自若,内里无可救药,病入膏亡。
逃离夕山,进入了更大的山。
他是该哭还是笑。强忍下去。从大屋里看到隐匿的光明和神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