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翾说苦海之卫坐落的前方是一处战场,且得到了星流云的肯定,让当日在龟府花厅听过归师父讲述的人一下子联想到参与战斗者是谁,一楼三阁、菩提崖、百花谷、不死坟唯一一次联手,只是为了阻止三位仙尊,而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不分胜负!
可以确定,这是个是非之地!
“这……咱们还过去吗?”发出此疑问的竟然是欧阳寻而不是星流云。
“来都来了,干嘛不过去!”皇甫翾扬高了声音道,公主殿下看上去貌似有点兴奋。
星流云的笑容似有深意,
“怎么样小聪,我说的不错吧。”
“嗯,什么不错?”
萧聪疑惑,其他人也跟着将目光投到星流云这边,皇甫翾问道:
“哥哥,星流云跟你说什么了?”
萧聪想了想,突然明白了星流云言之所指,因回答说,
“老大认为,三尊道场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筛选什么传人,而是要发展一支精悍强大而隐秘的势力,这是通过三尊道场对选中之人的改造实现,就像我们一样。”
“所以呢?”皇甫翾追问道。
萧聪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将目光看向星流云,但听得俊美青年老气横秋道:
“仇怨,也是传承的一部分。”
皇甫翾恍然大悟,
“你是说,我们得跟那些巨擘们大战一场,才能出去?”
星流云点点头,
“我觉得是这样。”
“开什么玩笑!”欧阳寻咧着一张大嘴,衰相至极,“他们那些家伙,就算拉到跟我们同样境界,也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吧!”
“不然呢?”皇甫翾一脸哂色,“这是人家的地盘,不论往哪个方向走,肯定都是这个样子,我们躲不开的。”
欧阳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般一下子瘪了下去,喃喃地说了句,
“说的也是啊……”
“要我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应该也是一道考验,只不过,考验的是信念而非才能,这就是一楼三阁等势力的门徒不来三尊道场抢夺机缘的原因,不是看不上这里的机缘,而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根本就过不了这一关!
咱们跟那几个势力又没什么交集,过去之后一门心思地拼杀就是了,只要心无杂念,应该能活下来,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见识见识那些巨擘的手段。”
星流云右手抚摸着下巴,一脸玩味儿地说道。
众人闻言,开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他们现在这个境界能跟那些传说级势力的超能者们交上手,本身就是份儿莫大的荣耀,关键是还不用死,这种难得的机会,在他们看来,跟之前的那些机缘简直不遑多让!
“那你呢?”皇甫翾看着星流云,突然问了一句。
众人闻言不禁一愣,知道内情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相继了悟,星流云身上有浊瀛遗蜕,那浊瀛可是拜龙阁的头一号存在!这层关系,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星流云微微一笑,
“放心吧,所有的因果都是那家伙强加给我的,论理说,我也算是受害者。”
皇甫翾点点头,众人跟着放下心来。
萧聪也心动了,保险起见,他本想再三确定一下众人与那些传说级势力的渊源,以消除后顾之忧,但转念一想,现在的他们若想活着出去,这道坎,终究是绕不过去,就像星流云一样,与其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不如孤注一掷一往无前。
一行人停在离苦海之卫千丈开外,以作最后观望,这时候赢拓凑到萧聪跟前,轻声问道:
“尊上,您看,赢族这边……”
萧聪微微一笑,
“是祈功塔还是跟那几个势力的关系?”
“当然是祈功塔。”赢拓定定回道。
萧聪声音听上去十分轻松,
“放心吧,不碍事,此处这座塔应该是苦海之卫的精魄,你们赢族的祈功塔是苦海之卫的躯壳,就算苦海之卫是被三位仙尊强行带到燕峋山这里来的,而你们与苦海之卫又有这么一层联系,但三位仙尊跟苦海之卫毕竟不是仇敌,所以你们大胆上就是,不要有什么顾虑,有所顾虑,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危险。”
赢拓微微一叹,
“我们倒是没什么,只是害怕贸然行动会给尊上招来麻烦。”
萧聪无奈一笑,
“赢拓,且不说你早就知道,我从来不在意尊卑礼序那一套,咱们怎么着也是过命的交情了,既然我拿你们当朋友,那你们就没必要妄自菲薄,我们完全可以以一种更好的方式相处,你说呢?”
赢拓从怔怔中回过神儿来,重重点头道:
“知道了,尊上。”
萧聪笑容里的无奈又深了几分,他觉得赢拓只是嘴上说知道,其实心里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也理解,根深蒂固的观念,不可能轻易被改变,像今天这般尴尬的场面,以后恐怕还得上演很多次。
这最后的观望基本就是走个过场,半盏茶的功夫不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继续往前飞去。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当一行人进入离苦海之卫百丈之距,炽烈白光毫无征兆地在苦海之卫塔顶出现,并迅速膨胀,仿佛是撑开了另一个世界,并将萧聪他们包裹其中。
一幅宏大的场景在众人眼前迅速展开,它重现了了那年那场震古烁今的战斗,并让众人倍感荣幸地参与其中。
除了拜龙阁的悬山浊瀛--祭苍阁和陨灵阁的首领都被称为阁判,因为要跟祭苍阁和陨灵阁划清界限,所以拜龙阁的首领用了不同的称谓,原因据说是拜龙阁这座建筑用的是悬山顶,其他人萧聪一个也不认识,之前倒是听欧阳寻说过,祭苍阁的阁判是一头狮人,陨灵阁的阁判是一条老蛇,战场中确实有一头狮人和一条老蛇,但是不是正主儿就不知道了。
那头狮人长着狮子的头颅,人的身子,全身覆盖着浓密的金黄色毛发,也保留着原来的指爪,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他高约一丈,雄姿英发劲骨丰肌,尤其是上半身,即使有蓬松的毛发覆盖,依旧能看出那夸张的肌肉轮廓,下半身穿着一条不知什么材质的宽松裤子,并扎有一条近半尺宽的皮带,皮带扣的样式是一个简单而规则的六角形,上面刻着一枚复杂的符篆。
那条老蛇约莫有水桶粗细,黑底彩纹,头戴紫金神冠,搭在两只精致的尖耳朵上,长长的毒牙探出嘴外,一双三角形的眸子森寒冷冽,极是慑人。
除此之外,两名秃驴自然是菩提崖的得道高僧,姓氏名谁萧聪也是不清楚,看其骨瘦如柴却精神矍铄的模样,又穿着一身比苦奘佛还要寒酸的灰色麻衣,想来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还有三名各有风采的男子,其一衣着随便披散着头发,脸上写满了故事;其二身着长衫面如冠玉,看样子像个中年文士;其三黑发如瀑身材魁梧,整个人看起来邪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