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诚微微一愣。
他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吃甜的食物,更别提吃这种甜唧唧的棉花糖了。
“老公,你尝尝,可好吃了。”温言一双杏眼满含期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冷厉诚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轻轻咬了一口。
然后整个脸都被棉花糖粘住了。
他吓得身体往后一仰,可是棉花糖已经沿着嘴唇四周,糊满了他小半张脸。
冷厉诚:……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噗!”
温言实在没忍住,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保镖憋笑比她厉害,愣是一声没吭。
冷厉诚恼怒地抬手要去擦拭脸,温言赶忙拦住他。
“老公,小言帮你擦擦。”温言掏出了湿纸巾,弯下腰,轻轻帮男人擦拭嘴巴四周的糖渍。
她动作轻柔而缓慢,每一下都像是羽翼轻轻拂过心尖。
冷厉诚微微仰着下巴,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小傻子。
温言感受到了他目光的灼热,手下速度加快,很快就擦干净了他的脸。
“老公,吃糖糖要小口小口地咬,不能太心急的哦,否则就会像老公一样变成大花猫,嘻嘻。”
温言呵呵笑着,杏眼弯成了月牙儿,一脸没心没肺的模样。
冷厉诚心里却暖暖的,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他突然觉得,棉花糖也不难吃,甚至微微的甜,也挺好。
上车后,温言趴在车窗看外面的风景,冷厉诚则温柔地看着她。
风有点大,吹乱了她额前的刘海。
她抬起小手拨了拨,很快又被吹乱了,她烦恼地皱起了眉。
“开慢点!”冷厉诚低声吩咐司机。
“是,冷总。”
车速很快慢下来,微微的凉风拂过温言的发丝,却再也不会吹乱了。
她装作没听到刚才的对话,眼睫却微微一颤。
思绪游动,幼年那些不堪的记忆涌了上来。
“傻子,你倒是哭啊!”
“傻子,今天你没有饭吃!”
“哈哈哈哈,你看这傻子趴在地上吃东西,像不像一条狗!”
“汪汪汪,傻子是小狗,快学狗叫!”
幼年,她装傻降低那些人的警惕,虽然艰难,但勉强能生活下来。
而现在,她要动温晴,也不过是小指碾死一只蚂蚁的事。
可她不动温家,不动温晴,不是她仁慈,而是时机还没到。
但她没想到,冷厉诚为了她,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让温氏企业倒闭,毁了温家。
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不可否认,被冷厉诚保护的那一刻,她心里是有些感动的。
“停车。”冷厉诚突然开口。
司机一个急刹,车子停在路边。
温言的身体惯性往前倾,她刚想要使巧力让自己不受伤,冷厉诚的手已经牢牢护在她额头前。
她卸了自己的暗力,整个人往前倒去。
疼痛没有袭来,她额头撞上了冷厉诚宽厚的手掌。
冷厉诚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没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她眼底惊慌未定:“老公,小言刚才差点摔倒了。”
“嗯,我会保护你。”
话音落,冷厉诚冷冷扫了一眼驾驶位。
司机后背一凉。
虽然大老板一个字没说,但他知道,自己完了!
“为什么要停下来啊?我们不是回家吗?”温言好奇地问。
冷厉诚柔声问:“时间还早,想看电影吗?”
温言双眼一下就亮了,忙问:“想呀想呀,老公要带小言看电影吗?”
这狗男人心理素质是真好啊!
公司刚刚有人跳楼,他还有心思出来看电影。
“嗯,散散心也好。”
冷厉诚的手突然轻轻动了,摸了摸温言额头。
她正惊讶时,男人的手又摸上了她的耳朵。
柔软又带着凉意的触感,让两人都“腾”一下红了脸。
散散心?摸摸头?摸摸耳?
温言脑袋里灵光一闪,冷厉诚是怕她被李琳和温晴的事吓到,所以才想要安抚她?
她记得小的时候被吓到了,外婆就会摸摸她的头和耳垂,嘴里念叨。
“摸摸头,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