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挽救一下。
“不是,我们真的只是在……”
邱棠英打断了她:“哎呀,我都懂的,不用解释。”
不是,懂什么了?
这种事可不能随便懂啊喂!
邱棠英笑着:“年轻人嘛,我都理解,不用再说了。”
温言有一种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无力感……
邱棠英看到一旁桌面上的鸡汤,笑道:“鸡汤好香啊,这是厉诚带过来的吧,臭小子还知道关心自己老婆,总算没太离谱!”
她嘴里说着损儿子的话,可温言莫名听出了一种自豪的感觉。
“你手受伤了不方便吃,来,我喂你吧。”邱棠英端起了汤碗。
温言婉拒:“我右手可以的,我自己来……”
“那怎么行,你手受伤了,需要人照顾,要修养好,来,张嘴,啊……”
温言诧异。
这母子两对喂人喝汤这件事上倒是挺志同道合的……
在邱棠英的坚持下,温言还是喝完了一晚鸡汤。
暖汤入胃,胃里面也是暖暖的,还挺舒服。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邱棠英陪着温言聊了好一会,最后她怕影响温言休息,才依依不舍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温言躺回了病床上,脑海里都是刚才邱棠英走之前说的话。
“一个男人心里如果有你,他就会事事都想到你,什么都会为你考虑,绝对舍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一点委屈……”
“厉诚他面冷心热,他其实很关心你,也很在意你,你走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意志消沉,公司也不去,就连老爷子都慌了。”
是吗,是这样吗?
冷厉诚在意她?
他喜欢她?
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吗?他关心她身体,不准她做这做那,也是不想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啊?
他其实一早就知道孩子是他的吧?
毕竟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养着别人的孩子呢?
温言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她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冷厉诚其实一开始接近‘李月’,就是有目的的。
他有可能早就发现了她真实的身份,只不过因为她腹中的孩子,所以改变了主意,没有选择拆穿她,而是一步一步将她诱入怀中。
想通了这点后,她对冷厉诚萌生的那点不明情愫又消退了下去。
不过这次总归是她骗了冷厉诚一次,而冷厉诚却救了她,她不想欠他人情。
得找个时间跟他说声谢谢。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王多许冲了进来。
“老大,他醒了!”
重症监护病房里,一个男人坐在病床上,男人穿着一件病号服,衬得他很瘦弱,皮肤白皙近乎透明。
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倾泻在他身上,好像给他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
听到开门声响,他回过头。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衬着柔和的轮廓,看起来清俊儒雅,很容易让人想起古代水墨青竹画卷上的男子。
也许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他看起来羸弱的好似一阵风能刮倒,配上他苍白的脸色,整个人平添了一丝脆弱的破碎感。
他轻咳了一声,随即轻轻弯了唇角:“温小姐,你好,我叫温琦。”
寻找了这么多年的海马哥哥终于出现在眼前,温言说不紧张激动是假的。
“你好。”她压着心跳缓缓走上前,坐在了病床旁边凳子上。
她默了默,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温言?”
魏琦微微一笑:“那个紫头发的女孩子是你朋友吧,是她说的。”
王多许说的?
那倒合理。
她那个咋咋呼呼的性格,事先透露自己身份给魏琦知道也不奇怪。
魏琦看着温言,语气很是认真:“谢谢你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你已经报答了。”温言看着他。
“什么?”魏琦有点没懂。
温言紧紧地看着他:“你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
她微微顿了顿,声音有点紧张:“你从池塘里捞起了一个溺水的小女孩……”
她说着,好像又回想起了那一天。
冰冷刺骨的水和那双微凉的手。
那双手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强而有力地把她拽上了水面。
下一刻,天光大亮,她看到的只有一个小小的海马印记。
印记虽小,却让她记了这么多年。
她说出口的时候,浑身都紧绷着,手指也因为紧张而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