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流浆中沐浴着鲍魁一家,当然,看不到帝流浆的鲍魁和李蔚珏不这样认为。</p>
鲍魁觉得自己只是陪孩子晒月亮,李蔚珏则认为自己正在干蠢事,可笑与滑稽,还难受……谁撅着屁股趴在树杈上,估计也好受不了。</p>
不过,有个人比李蔚珏更难受。</p>
代晓初终于可以躺下睡觉了,但她两侧还各躺了两个婆子,正在或絮叨、或抱怨、或谩骂、或嘲讽地在她耳边喋喋不休——</p>
“代姑娘这么好的手艺,怎么会那么想不开呢?你说你早像现在这样多好?也少遭些罪,瞧瞧这身子,全是伤啊!”</p>
“她活该!贱卖东家的货还不认账、不赔偿,挨揍都是轻的!”</p>
“你最好想清楚,好好做事,抓紧把钱还上才是你正确的出路,成天又作又闹有什么用?害得我们跟着吃挂落!”</p>
“哎呀我算看透了,有人就是不知好歹,非要当白眼狼,东家对她好,她占东家便宜;咱们替她操心,她骂咱们多事;</p>
这种人哪,咱也不知道她图什么,要我说,就是贱的!”</p>
代晓初把被子蒙在头上,手指堵住耳孔,可那些话已然能传进来。</p>
“你们懂什么!”代晓初想:“你们以为勤勤恳恳给主子干活才是王道?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剥削?</p>
被人奴役着,还觉得自己活得挺好是吧?</p>
就你们那主子有多坏你们想都想不明白!”</p>
这些天,代晓初把前前后后连起来想了几遍,总算想明白了。</p>
她一定是独自寻找铺面时被盯上了,然后做个招工的局把她套住,再诬陷她贱卖货品让她赔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