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赵三石眼前的金光爆发到了极致,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但赵三石感觉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明明没有看到身影,也没有任何身体的接触,但赵三石却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强烈的杀意,以及那浑身浴血的狼狈。
“老金,你再不回来,这里就没有人记得你了。”
一声轻叹,一件利器清脆落地,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赵三石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毫无察觉的透过手指流了出来。
(我为什么会哭?我是在畏惧吗?不,那只是一道残影,他没有想杀我。我被金光伤了眼睛吗?不,我身为神珠之主,这点金光还伤不到我。
但我为什么会这么悲伤?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孤独?
是了,冒天下之大不韪,屠遍家族败类,回首望去,却空无一人。从他拿起刀的那一刻,他已经不能倒下了。)
赵三石松开手,他已经站在了祭祖堂的大堂中,周围悠然平和,手抄版的族谱也平静的合在香案上。
金满堂发现了突然出现的赵三石,立刻跑了进来,张嘴就是一大段斥责:“你个小兔崽子,你敢擅闯祭祖堂,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么危险,你的小命还想不想要了?”
赵三石眼神空洞的眺望着远方:“我想和老爷子见一面,可以吗?”
金满堂这时才反应过来,赵三石真的从祭祖堂的禁制中活着出来了,祭祖堂的禁制是老家主亲自设置的,自己也只知道其中的危险。
现在赵三石的想法和老家主的说法不谋而合,金满堂心生疑惑,但却不敢发问,只能闷着头把赵三石带到了金司枫的小屋前。
接下来,赵三石进了小屋,和金司枫相视而坐。金满堂无处可去,只能找来仆从,将祭祖堂严密看守起来。
金司枫依旧云淡风轻,赵三石却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和我们金家很有缘分,但我没想到这么有缘分。你能活着出来,而且禁制也没有被破坏,说明你答对了那三道题。也就是说你去过黄泥河,也知道了关于我的一些事迹。”
“嗯。”
“那你认为我当时的做法正确吗?”
“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特殊时刻,需要铁血手段,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明你也不觉得我是对的。”金司枫眉毛微抖,语气平和。
赵三石的身体微微颤抖:“是的,我会这么做,但不代表我认为这么做是对的。那些人中,很多人都是罪不至死的,但你却都杀了。”
“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是有些草率了,但是我没得选。我宁愿要一个残破凋零的金家,也不要一个乌烟瘴气坏事做绝的金家。我可以被千万人唾骂,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家坏下去。”
金司枫对着赵三石笑了笑,仿佛刚才说的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你为什么不将这些事情公开,你在害怕什么?”赵三石步步紧逼。
金司枫稍作沉思:“这件事当然可以公开,但是这会牵连到我的父亲,他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这会对金家造成巨大影响,现在还不是时候。”
“金山河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是死是活?”
金司枫抬起头,目光已经移到了远方:“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赵三石站起身:“我没有问题了,先说好。你如果想要杀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