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家还不想白白松手,大脚媳妇也不想到嘴的肥肉飞了,和鲍婶子带了东西亲自登门小白家。
“婶子,这事我是真不知道……”大脚媳妇一进门,就先把自己摘干净。
陈老太一口茶喷出来:“你个媒人,干的就是这个活计,你能不知道?”
大脚媳妇被喷了一头的茶水,眼睛都睁不开,暂时不敢吱声了。
鲍婶子唯唯诺诺地上前:“亲家奶奶……”
“我呸!”陈老太一口痰喷过去,“别跟我攀亲戚,你家那破鞋爱给谁给谁,我们家不要!”
这话属实有些难听了,但陈老太此时实在太气愤了。
鲍婶子一点不生气,好声好气道:“亲家奶奶,这件事是我们不厚道,但是我家暖雪,是真的喜欢大牛这孩子啊……我看得出来,她这次是动了真心了。”
“我家大牛心善又老实,又会种地,家底如今也厚了,谁见了不喜欢?噢,她喜欢我家大牛,我大牛就得娶她回家?”陈老太说话跟连珠炮似的,喷得鲍婶子头都抬不起来。
鲍婶子哭道:“我知道,我们家不配,但暖雪这孩子,真是个聪明能干有主心骨的孩子,大牛也是真心喜欢她,两个孩子天造地设的一对,就是我家暖雪走了岔路,就不能给她一次悔过的机会吗?”
“第一,我大牛并不喜欢你家小姑子,上次是那姑娘使心眼子,故意让大牛给她包扎,才让我们误以为大牛看上她了。”罗惠兰从里屋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第二,什么天造地设,首先年龄不匹配,其次性格不匹配,三是家世不匹配,更别说你家小姑子嫁过人、生过孩子。”
“第三,你家鲍暖雪走了岔路,又不是我们让走的,凭啥让我们给她一次悔过的机会?”
罗惠兰句句在理,辩得鲍婶子张嘴说不出来话。
“就是,”白小珍抱着针线筐走出来说,“你们这姑娘心也太歪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真是啥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人,我们家可不敢娶进来。”
“可是,我们两家来往这些日子,暖雪都住过你们家了,老太太也端屎端尿地伺候过了,现在你们悔婚了,暖雪这孩子,只怕是想不开啊!”
鲍婶子捂脸哭起来,“我就这一个小姑子啊,我公婆也就这样一个姑娘啊,要是暖雪有个三长两短,这叫他们两个老人怎么活啊?!再说了,她还有个三岁的小女儿啊……”
“滚滚滚!”陈老太抄起来一把扫帚就将鲍婶子和大脚媳妇赶出了门,“爱咋咋,又不是我家的人,别来沾边!”
鲍婶子和大脚媳妇狼狈地被赶了出来,陈老太在后面喊:
“你家姑娘伺候我,也不白伺候,那金镯子我们也不要了,就当伺候我的工钱了。你们要是安生的,以后都自觉点别上门,要不然我撕烂你们的嘴!”
鲍婶子垂头丧气回到家,鲍暖雪正面无表情地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
她自从知道罢亲消息后就没有睡过觉、吃过饭,如今熬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见到嫂子回来就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根本没用。”
鲍婶子又来安慰小姑子:“又不是就他一家有男人,咱们再换一家。”
鲍暖雪冷笑道:“不是老鳏夫,就是瘸子、穷鬼、傻子,你们能换到什么好人家?”
鲍婶子有些生气了,没忍住说:“你也别挑了,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
鲍暖雪的哥赶紧将自己婆娘捂了嘴拉了出来。
鲍婶子跟丈夫埋怨起来:“早知道不把那钱家的小妮子送回去了,这样每年还能问钱家要点银子呢。现在真是鸡飞蛋打,啥也没摸着。”
鲍暖雪神情木然,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小白家经此一事,将给大牛找媳妇的心就暂时搁置了起来,大牛也并未受影响,一家人还是照常生活。
学堂里,言征每日过来跟云团他们一起上课,日子倒也轻松,但总感觉少点什么。
何景新看望母亲和外祖一家回来,就和言征两个人凑到了一起。
何景新听父亲说宝山县那边全县的人都上山逮一种全身雪白的珍稀狐狸,心里发起痒来,和言征私下商议着要过去看看。
正好宝山县的山跟他们葫芦村后面的山连着,从山上过去,不仅近,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逮到白狐呢。
光他们两个人去却也无聊,就撺掇着学堂里其他孩子一起去。
“我不去,山上有大蛇。”三羊听二狗说过,山上有大蛇,好大好大的蛇,一口能吞下两个他。
“怕什么?你阿景哥保护你。”何景新道。
言征也让他放心:“我身边跟着有护卫的,都是高手,任何危险都近不了你的身。”
有了这两位公子哥的承诺,不少人都心动了。
何景新再加一句:“我可听我爹说了,逮到一只狐狸,在宝山县能换到百两银子呢。而且,听说这山里还有狐王呢,狐王看守仙草,那仙草可灵了,能治百病。”
云团瞬间感兴趣了,如果她能找到仙草,帮阿玄哥哥治好眼睛,那么他肯定就愿意将珠子换给她了。
于是云团带头举手:“我去!”
三羊赶紧捂住妹妹的嘴:“她不去,她不去。”
云团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家三哥:“拜托拜托~三哥你放心吧,大蛇不会吃我的。”
三羊无奈,为了妹妹安全,自己也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