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和三羊,背着一兜草,将狐尾草的事情告诉了爹爹。
白建章听了兄妹两个的话后,心中想了一回。
不管这狐尾草能不能治病,先跟何大人讲了,能治病就是好事,不能治病也没关系,何大人自然不会怪罪。
当下爹三个,饭也顾不得吃,动身去镇上县衙。
“别慌,给团子带几个热包子路上吃,别饿着我孙女!”陈老太跑过来塞了几个包子。
到了县衙,何大人正找了一群郎中在商议药方。
一见到何大人,白建章差点认不出了。
“大人,你这眼睛是谁打的?”
“谁敢打我?我这是熬的。”何大人要给烧死!”
云团和三羊都吓了一跳,白建章赶紧抱起女儿,问:“谁家小孩啊?”
“就是那个养狐狸的方家的。”
三羊:方舟?那个善良的少年?
白建章本着救人的心,和县丞直接带了草药和郎中去了宝山县,云团和三羊也跟了过去,现在有草药了,他们也不用怕瘟疫了。
养狐棚的空地上,搭了一个高台子,上面摆了一个山神像,面前点了香烟烛火供奉。
台子前面,堆了一堆浇了煤油的树枝,中间竖起的木头上绑了被剥得只剩里衣的方舟。
他在风中吹了许久,早已面色苍白,有气无力。
周围跪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都手拿香火跪地拜山神,求山神息怒。
方翰和他媳妇闯进来救儿子,也被捆住,绑在旁边,夫妻两个看着儿子,心如刀绞。
“要烧烧我吧,放了我孩子……”方太太人都要昏迷了,嘴里还不住地念叨。
时辰到了,那绑方舟的汉子,穿了一身威风的衣袍,手持火把,来到方舟旁边。
“乡亲们,今天咱们祭了这罪魁祸首,瘟疫就能消除了!”
底下百姓纷纷为自己逝去的亲人痛哭。
“等一下!”关键时刻,白建章和县丞赶到了。
白建章:“你们宝山县的瘟疫已经可解了,我们这边找到了能治病的药,快放了那孩子吧。”
那点火的汉子一愣,底下百姓也都吃了一惊。
“真的?瘟病能治好了?”
“什么草药?快说呀!”
县丞指了指身后的马车,“草药我们带来了,山上也有,你们先放了孩子,不要残害无辜,徒惹冤债。”
眼看底下百姓都开始动摇了,那汉子急了,喊道:
“乡亲们!你们看啊,咱们刚要祭祀山神,山神就显灵了,这都是祭祀的功劳,你们不要被这群人蛊惑了,咱们的祭祀不能中断!”
说着,手一点,轰地一下,方舟瞬间被大火包围。
方翰夫妻两个霎时目眦欲裂,口吐鲜血。
“你这蠢货!”县丞怒骂那汉子一声,急叫人上去救火,“快去救人啊你们!”
但火势烧起来了,没有人敢上去。
那汉子心中窃喜,只要这人被烧死,消除瘟疫的功劳就是他的!
而且这方家的人必须死,他们要是躲过这一劫,日后必定来找自己算账。
三羊在马车中看到只有一面之缘的好友,被困在大火中,被烧得声声嘶喊,急得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云团着急大喊。
忽然三羊感觉马车内壁有虹光一闪,本能地朝云团看去。
轰隆!
咔嚓!
天上忽然劈开一道闪电,转瞬之间,大雨哗啦啦落下来,浇灭了大火。
方舟抬头看看天,雨水打得他睁不开眼,有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云层中掩映着一朵巨大的莲花,一闪而逝。
冰凉的寒意透彻骨髓,他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