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洲被人撞破秘密,竟然丝毫不紧张,反问道:“二少爷似乎一直对我有意见呢。”
“你这个臭小子,我第一眼瞧见你就觉得你心怀鬼胎。”二狗斜着眼看他,“你这是干什么呢?咋?丐帮帮主?恁威风,那天还叫一群乞丐打?”
沈长洲笑了笑,“二少爷是怀疑我的乞丐身份?”
“你别跟我扯,你把你身世编得那么惨,什么父母双亡、流落街头,现在又掏出来大把的银子,你是不是从我们家偷的?”
沈长洲笑,“二少爷只允许自己赚钱,不允许别人也赚钱?”
二狗被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这臭小子跟他扯来扯去,就是不回答他的问题,你问一个,他回问一个,真是够滑头的。
他干脆捉住其中一个小乞丐,“你,跟我回家,给我作证。只要你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跟我们说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当乞丐。”
沈长洲就站在旁边,看着二狗“策反”。
小乞丐脸黑得就剩眼珠子白着了,他挣脱了二狗,“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二狗指着沈长洲,“他,他是谁?真名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小乞丐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嘿!”二狗差点要暴走了,“刚才你们还围着他叽叽喳喳、磕头作揖的呢,还跟我演,信不信我打你啊?”
二狗挥拳,被沈长洲隔空拦住,“二少爷怎么说着说着就动手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臭要饭的?”
“你能不能别问问问的了!”二狗成心试探他,挥拳、出腿、偷袭,一个个都被沈长洲轻而易举躲闪开,对方还身姿优雅,衬得他像是被耍的猴子似的。
“你会功夫?果然不是乞丐。”二狗想到这阵子沈长洲时不时地想借机往内院跑,何玉书外出的时候他也找机会跟着,鞍前马后讨好,就内心火大。
他拿起来墙角的一块手掌宽的沉重木材,“臭小子,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打我们家姑娘主意呢?没门!”
梆的一声,实心的木材敲在了沈长洲的头上。
二狗:??他为什么不躲?
“二哥,你干嘛呢?”身后传来云团的声音,二狗这才明白过来,这臭小子不躲的原因。
被他算计了。
沈长洲额角流下血来,血珠子挂在眉毛上,滴答落下来。
云团跑了过来,“长洲哥哥,你没事吧?”
沈长洲顺势倚倒在云团身边,脸色苍白,“小姐,我没事,二少爷应该不是故意的。”
二狗:??这,这人脸变得真快啊。
“流这么多血呢,得赶紧看大夫。”云团回头对二狗说,“二哥,不管你为啥打他,现在先背他去医馆。”
二狗:“团子,这小子有好几副面孔呢,刚才在那些乞丐面前威风凛凛,在我面前滑不溜秋,现在在你面前,又装的楚楚可怜了,他就是一不明身份的坏蛋!”
“他做什么坏事了?”云团问。
“他——”二狗却说不出来了。
沈长洲还替二狗说情,“小姐,不要怪二少爷,我是个吃白饭的孤儿,对你们来说是累赘,本就招人讨厌。我自己能去医馆的,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老爷和太太知道了,会担忧的。”
他还未站起来,又倒了。
“二哥,你忍心吗?”云团问。
二狗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什么也解释不清楚。
“行,我背。”
沈长洲在医馆包扎好后,像是戴了孝一样,显得整个人更楚楚可怜了。
二狗倚在门框处,抱着胳膊,心说怪不得人说要想俏,一身孝,这句话不仅在女人身上管用,在沈长洲这种小白脸身上也管用。
“你不会贪图我们家富贵,想做我们家上门女婿吧?”二狗问他。
沈长洲又是笑,“如果小姐看得上我,那真是我的福气。”
“你休想!我妹会嫁给一个乞丐?还有,你别再给我笑了,看得烦。”
沈长洲作无辜状,“可是对着主人,不就应该笑吗?”
二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逃了。
这什么人啊?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云团看着医馆小二熬药,等药熬好了,她亲自端进去,却发现沈长洲不见了。
她赶紧追出去,发现沈长洲扶着墙往外走。
“长洲哥,你去哪里?”
沈长洲发现是云团,垂着眉眼,“小姐,你让我走吧,我流浪惯了,在外面也能活下去的。”
“那怎么行?你还受伤呢,而且是我二哥打伤的你,我们家要负责给你治好的。”云团上前拉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