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紧跟在段明渊身后，她脚步很轻，双手握拳，身体却忍不住地发抖。</p>
兴奋。</p>
那是发自内心，仿佛来源于灵魂深处的震颤，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如此兴奋过了。</p>
所有人都知道明渊先生很强，可却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强到了什么地步，上次她借着面试询问对方时，也被搪塞了过去，而现在，她终于快要揭开这个问题的答案了。</p>
九月，冷静点。</p>
否则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p>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用疼痛来缓解激动的情绪，毕竟她此刻在明渊先生眼里还是一只生命能量为0，遇到了敌人只会瑟瑟发抖的小狐狸，要是突然一下子冒出了九条尾巴，事情可就解释不清了。</p>
没有人比她更期待明渊先生与夫人的会面，或者说，这才是她充当起“情报九月”真正的目的。</p>
这是凌驾于养成游戏之上的正事。</p>
之前无论是潜入明渊先生公司的邪祟，又或是袭击杨平的钟表工都没法起到试金石的作用，他们充其量只能算得上路边的小石子，被人路过时就一脚踢开了。</p>
当生命能量的差距过于悬殊时，能力本身就已经不再重要了。</p>
只有发生于『结界』中的碰撞，才能直观地体现出如今的明渊先生究竟到达了何种地步。</p>
此时此刻，他们就行走于『结界』之中。</p>
脚下鲜红的地毯，墙壁上的肖像画，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就连肉眼无法识别的灰尘也是『结界』的一部分。</p>
与那些连门槛都没摸到的小石子不同，丛云酒店的主人很强，并且早就精通了『结界』的运用。</p>
沿着摇摇欲坠的阶梯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四楼的尽头。</p>
整条走廊上空无一人，热衷于鬼屋探险的“勇者”们被活过来的怪谈赶向了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p>
唐芊芊说过，通往五楼的阶梯只有在献祭仪式结束后才会显现出来，那将会是夫人最脆弱的时刻，但明渊先生似乎并不想赢得胜之不武。</p>
九月看见他抬起了右脚，踩在了前方的空气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