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维恒被盘查的时候,赵万松连忙停下担子在前边等着,见谢维恒此刻有了危险,他连忙丢下担子跑过来,道:“这位老总,谁说只有当兵的才戴帽子。”
说着他摘下自己头上旧礼帽,道:“我们这些经常出门的人不也戴帽子吗?”
赵万松的头发上果然也有戴帽子的压痕,谢维恒见状灵机一动,对rì本兵道:“太君,我只是一个是学生而已。您也上过学,您也知道学校里规定学生必须要穿制服戴帽子的。”
此时rì本国民的教育程度比中国要高很多,在侵华rì军中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士兵为小学毕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军士具有初中以上文化或者接受过士官学校的教育。并且rì本学校里边的规矩更多,一个学生穿制服、戴帽子在rì本人看来绝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个rì本兵似乎懂一些汉语,听了谢维恒的这一番解释,他低下了枪口,最后一挥手道:“开路。”
连rì本兵都发话了,伪军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伪军班长将证件还给谢维恒,接着对排在后边的旅客大声喝道:“快点快点,快跟上!早检查好早上船啊。”
谢维恒从伪军班长的手中接过自己的证件,他向站岗的rì军鞠了一个躬,然后快步通过这个检查岗。赵万松已经回去并挑起了自己的担子,谢维恒跟上赵万松经过那一条长长的跳板上了停在江中的趸船,再通过趸船登上了下水的江轮。
一直等到上了船以后,谢维恒才发觉自己内衣都湿透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戴帽子问题,谢维恒就差点被伪军识破自己的身份,看来任何一件小事情都大意不得啊。这次亏得赵万松及时提醒自己,如果自己当场被敌人问住,还不知道后果最终会如何呢。
此时的谢维恒在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同时他也一再提醒自己:任何侥幸的心理都是极其危险的,而这些危险恰恰就存在于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之中。
上得船后,谢维恒特意向赵万松道谢,赵万松连连摆手道:“谢什么谢啊!要谢的话,那也是我要谢谢你。咱们都是中国人,我不过做了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该做的事情罢了。”
这赵万松说得大义凛然,谢维恒也就不再小家子气。不过通过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谢维恒隐隐觉得赵万松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下水的船总比上水的船快一些,轮船到达南京以后,赵万松下了船;到了第三天早晨,轮船终于到了镇江码头,谢维恒背上那个简单的小包裹,随着人流在镇江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