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的吴钦兰不仅面sè沉重,谢维恒甚至觉得吴钦兰似乎十分悲哀。谢维恒以为本地就有大年三十祭奠先人这样的风俗,他也不好多问什么,于是等到吴钦兰吩咐收碗时,他才将摆在院子里的东西收回到屋子里。
吴钦兰将刚才变冷了的菜热了热,她让谢维恒在院子门外放了一挂小鞭,只有两个人在的年夜饭也开始了。
等谢维恒在桌子边坐定,吴钦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瓶酒,并从厨房里拿来两只就被,她准备要和谢维恒好好喝一场酒。
谢维恒忙推辞,道:“我不会喝酒,我一喝酒就全身发红,医生说我是酒jīng过敏。”
谢维恒其实还是能喝点酒的,只不过他一喝酒就会全身发红。关于烟酒等不良嗜好的问题,阎立曾经对他说过,酒jīng能使人大脑思维变慢,醉酒后更容易泄露机密,所以以后最好不要喝酒。
谢维恒一直坚持着不喝酒,好在临澧训练班的教材里也有相似的规定,军统也要求执行任务时绝对不要喝酒,因此谢维恒不喝酒的事情倒也不怎么惹人注目。
吴钦兰今晚有些反常,她坚持要谢维恒喝酒,见谢维恒一再推辞,她似乎有些恼了,命令道:“小坏蛋,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现在以组长名义命令你,今晚要好好陪我喝一场酒。”
见吴钦兰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谢维恒只好让步,他让吴钦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再申明,只用这一杯酒陪她喝。
见谢维恒已经做了让步,吴钦兰叹了一口气道:“一个人不喝酒,两个人不赌钱!我其实也不喝酒,可今天晚上要是不喝酒,我心里实在太难受了。“
年夜的晚饭开始了,桌子上有很多菜,吴钦兰菜吃得很少,酒倒是喝得不少。渐渐地,吴钦兰口中的话多了起来。
等吴钦兰喝到面红耳赤,她突然道:“小谢,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必须要喝酒吗?”
谢维恒连连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
吴钦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惨笑道:“你知道吗,我今天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家了。因为不光我所谓的丈夫死了,现在我的父母和兄弟为了避祸,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现在找不到亲人了。”
谢维恒不明就里,也不敢接口。
吴钦兰突然扑到桌子上,痛哭起来。
谢维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劝些什么,只好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哭了好久,吴钦兰出去洗了一把脸,她开始说起自己的出生和经历。
吴钦兰出生在一个贫苦的渔民家庭,家中还有一个兄弟,她自小就随着父母在江河湖泊里打鱼捞虾。渔民的生活很苦,风里来雨里去,他们辛辛苦苦打得的鱼虾卖了钱,再买米买菜买油,一年到头也仅仅够一家人糊口而已。
就在吴钦兰十五岁那年,湖里出了一伙悍匪,领头的名叫孙福先。孙福先时年三十二岁,是本地人。孙福先也是渔民出身,他体格健壮水xìng很好,xìng格上又急公好义,因此在船民中间口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