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正武道:“谁说不是呢,前段时间上海区的一个外勤陈名初被俘叛变,这直接导致了第一行动大队共有十九人被敌人捕获,最后这十九人中绝大部分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很多同志不幸罹难。好在当时的交通林芬做事机智灵活,她发现了异状之后并没有惊慌,而是及时通过电话用暗语将这一情况汇报了上来,上海区负责人立刻掐断了所有线索,上海区这才没有受到更大的损失。”
“十九个人被一个人出卖了,这太危险了。人员结构异乎寻常的大,指挥层次超乎情理的多,这种组织机制绝对有问题,确实有改进的必要。”谢维恒道。
孙正武见谢维恒有点担忧,他笑了笑,道:“你也别担心,你今后不是进入上海区的情报组或者行动队,而是在我的手底下干。我是总部直接派过来的,现在是新一组的组长。”
说到这里,上周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也似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随后他继续说道:“我带领你们的这个组叫上海区新编情报第一组,简称为新一组。新一组下边有若干个情报和行动小组,新一组所需要执行的任务由总部直接下达,经费由总部直接拨发,和上海区这个大家伙并没有多大的联系。简单点说吧,我们这边只是名义上属于上海区领导,人员组织和执行任务并不归上海区指挥,因此我们基本上是属于dú lìxìng的单位。”
谢维恒长出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们在临澧训练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介绍,我们这个新一组对于上海区来说是上级交联单位,上级交代上海区只对我们进行联络,但是上海区不能指挥我们。这就好,这就好,新一组属于jīng干灵活的单位。”
紧接着,谢维恒问道:“我猜应该是总部看出来上海区目前的重大弊端,这才紧急设立这样jīng干有力的新一组吧?”
孙正武呵呵笑道:“你果然聪明。上海区人员众多,组成庞杂,机构臃肿,上峰其实很早就为此担忧了,现在经过这一段时间实战的检验,上峰的担忧都被一一证实了,为了不至于出问题后被一网打尽,今后像咱们这样人少jīng干的队伍会越来越多。”
谢维恒道:“人少并且jīng干的组织才行动有力,在当前的情况之下,如果组织过于庞大,再加上敌人手段残酷并且狡猾,如果不断出现任务失败人员损失的情况,我们内部人员之间也会互相防范、互相怀疑。时间一长,别说敌人在虎视眈眈了,光就是‘这个有问题’、‘那个不可靠’之类的流言蜚语就会不断出现,仅仅这些猜疑就能摧垮我们的组织。”
孙正武叹道:“你说得真不错,现在上海区的几个组、队里边就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有些正副组长、队长之间都在互相猜疑,并且这种情况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上海区大则大矣,其实危机四伏啊。”
谢维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孙正武:“我不是上海本地人,在上海可以说是出门不识路,说话不懂音,相交无故旧,甚至连正式的职业都没有。这些条件不利于我发展关系采取行动,我似乎并不是很适合在上海工作啊,您为什么还要要选我来上海呢?”
孙正武笑了笑,道:“我就是看中了你这些特点才坚持要求调你来加入新一组的。上海区屡屡出问题,正是因为留下来的人员社会背景和社会关系极为复杂,他们以前就是社会上的活跃分子,想不被敌人注意都很难。你在上海的经历一片空白,任何人都不认识你,这不是你最好的掩护条件吗?至于职业问题,这就不是个问题,租界里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开多如过江之鲫,再多你这样一个小开会有人注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