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说出来,他做了好几次潋滟羞耻的梦。
梦里她躺在床上抵死反抗,他却轻而易举地把她双手牢牢扣在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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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风做了个漫长的梦。
这一仗如他意料之中,凶险万分。
他凭着舆图,算出了大多数可能被埋伏之处,猜出了对方的战术,谨慎小心地逐一化解,长驱直入深入敌方腹地。
可他到底不是神,一个机关错算便伤亡惨重。
那支队伍的将士们用命给他拼了条生路。
他不肯做逃兵,可后方还有无数战士在等着他,一旦他死在那里,军失统帅会军心大乱,敌人必乘胜追击。
那么那些已经横尸遍野的将士们的牺牲,就成了枉费。
他孤身逃了出来,躺在某座山的高丛中精疲力竭进退两难,他跑不动了,胸口的信号弹被血浸润湿透,用不了。
只能干躺着等待生命流逝。
原来等死是这样的滋味。
直到看到那条道上,卓明月穿着男子的衣服鬼鬼祟祟的走过。
呵。
她到底还是逃出来了。
不是恨不得要他死,要杀了他么?
那就死她手里吧。
横竖都是死,不如给她个解恨的机会。
他用尽力气窜了出来,摔在了她面前。
……
宴清风醒来,环视了山洞之后,目光在缩在角落里睡着的卓明月身上顿住。
他看了许久,阖起眼,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
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涌入他的记忆中。
“醒了?”
卓明月睡得不踏实、一点动静就会醒。
她怨气未消,坐起身,炮语连珠的指责他,“你上什么树?知道自己腿有伤吗,养了这么些时日容易吗?你是不是想累死我?”
宴清风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眸色幽深,迟迟不发一言。
不是恨他么,要他死么,为什么救他?
“哑巴了?”卓明月厉声道,“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你是个很重要的将领,外面有的是人对你虎视眈眈,如果我不管你了,你出去要给人捅死的。”
宴清风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很重要的将领,不是不认识么?”
卓明月一噎,既而理直气壮道:“看你那条破烂铠甲,能看出来的!将领和士兵穿的不一样!”
宴清风看了眼山洞另一个角落里,那件被血染得模糊难辨千疮百孔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