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京郊附近的永州驻扎,军粮迟迟未到,严重拖延了行军的速度。
北修宴一封亲笔手书送到了户部侍郎陆大人处,言明后日再收不到军粮,按贻误战机之罪,从严处置。
收到信后,陆大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跟户部同僚议了一天也没能拿出个章程。
回到家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骂:“太子把粮食都调拨给了安逸堂,如今粮库空空叫我拿什么给摄政王。太子就是看我不顺眼,又不愿意自己下手,想借摄政王除掉我,真是卑鄙。”
陆夫人听他这么说,吓得赶紧关上了房门,好言相劝,“老爷,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办法怎么交差要紧。”
说起办法,陆大人灵光一闪,问道:“不是让你带女儿进宫去走走德妃的路子吗?如何了?若是柔儿能得了太子青睐,我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陆夫人一记眼刀射向了陆柔,语气不善,“没用的东西,打进东宫起,太子都没拿正眼瞧她一下,更别说靠她来笼络人了。”
陆柔面上挂不住,撇着嘴辩解,“太子被沈如周迷得七荤八素的,哪里还能看见别人。我就是有浑身的本事也使不出来啊。”
话音刚落,陆大人抓起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双眸燃起怒火。
“沈如周可以,你为何就不行,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陆柔被骂的狗血淋头,心中升起不甘,梗着脖子道:“哪里就是我没用?当年父亲投靠誉王,没少跟太子作对。如今他大权在握,对父亲百般刁难,跟我有何相干。”
这番话说的在理,但是陆大人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勾起唇角讥讽,“倒是能说会道,既然你有这等本事,不如我把你送到粮商那里,看你能换来多少粮食。”
陆柔向来清高,哪里肯委身粗鄙重利的商贾,怕父亲正在气头上真的将她随意送出去换粮,索性开口道:“那不如把我送到军营去给摄政王,女儿一定使出浑身解数,叫摄政王不为难父亲。”
“对啊,只要摄政王不计较,眼前的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况且我们以后有了摄政王做靠山,太子要动手总得掂量掂量。”陆大人茅塞顿开,觉得这个法子一举两得,当即点头应下。
黄昏时候,永州军营正在议事,外面侍卫来报,户部的运粮车到了。
北修宴坐在主座,淡淡的问道:“这次送了多少粮食来?”
侍卫很是为难的说出了两个字,“十车。”
刚说完,只听“啪”的一声,暴脾气的周副将拍案而起,破口大骂。
“这点儿东西都不够众将士们一天的口粮,户部那群蠢货是活腻了吗?王爷,未将这就提刀去剁了他们。”
他说着便转身要去武器架拿家伙什,连副将赶忙拦下,劝道:“你的刀是留着杀敌的,切勿冲动行事,王爷自有主张。”
周副将犹不甘心,向北修宴拱手请示,“王爷,这次您必须狠狠教训一下这帮人,不然他们总拖着粮食不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北境,这仗还打不打了。”
似在预料之中,北修宴一直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他没有理会周副将,而是继续问侍卫,“押粮的人是谁?”
“是陆大人的公子,他已经候在帐外了,王爷可要见?”
“传。”
北修宴轻轻吐出一个字,很快,侍卫便引了一个俊俏的公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