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跋天的名声在本地很大,但是他的名气仅限于当地的渔民。
并不是说这个人为人如何急公好义,豪爽大方,恰恰相反,在当地渔民眼里,这是一个为非作恶,称霸一方的恶人。
余跋天,35岁,小名鱼头,原本也是个渔民,不过此人年轻时爱逞强斗勇,打架闹事,为此还蹲过大狱,吃过牢饭。
尽管余跋天只有初中文化,却极有经济头脑,出狱后他发现了本地的鱼类产品种类多,量大的特点,在办理了以“余跋天”为名称的个体工商营业执照后,纠集了十多个出狱的牢友,建立了渔业批发部。
从此开始强迫当地的渔民渔商,只能把出售的鱼交到其公司,迫使本地的鱼商鱼贩只能在其公司批发进鱼,并阻止外地鱼商将鱼外运销售,垄断了本地及周边渔业市场,借机大肆牟利。
“说不服就打服”是余跋天的口头禅。
曾经有渔民不听从命令,擅自将鱼出售,被鱼跋天知道后,光天白日拿着把砍刀硬生生的砍掉渔民的一个手掌,事后只是叫手下一个马仔顶罪了事,自己什么事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起,把当地渔民都吓坏了,只得屈服。
这几年在国家的高压严打下,余跋天有所收敛,只是在每年的捕鱼旺季那几个月才出来“主持公道”批发进鱼,继续在渔民当中保持着“崇高”声望。
像龚海潮这样的小渔民,每年因为余跋天的规矩都得少赚几百上千块,听到这个名字自然爽不起来。
“可是即使本地渔民不卖海鲜给你们,你们也可以买外地的啊?再不然去空运外国的海鲜过来也一样卖嘛!”龚海潮回过神来,不由问道。
“余跋天发了话,外地的鱼商更不敢卖海鲜给我们酒楼了,如果去空运外国的海鲜来卖,这个价格···”杜美娟苦笑着没往下说。
龚海潮知道她没往下说的是什么原因,金满楼一直以中低价位的海鲜价格来招揽顾客,做的都是中产及以下的生意,如果改卖外国海鲜,那价格就要翻好几倍,食客肯定接受不了。
“余跋天怎么会这样对你们酒楼啊?”龚海潮有点不解,余跋天这几年收敛很多,用他的话说就是像蛇一样盘起来了。
“那个流氓看中我们老板了,想要···”领班mm又是抢着帮杜美娟回答。
“啪”的一声打断了领班的说话,也把众人吓了一跳,却是龚海潮听得无名火起,手掌猛的拍了下餐桌,怒道“什么?就他那个鲶鱼头,也配?”
此时的情景本来是很严肃的,只是听到龚海潮说起鲶鱼头,凡是见过余跋天的人都不由得笑出声来。
只因为这余跋天虽然其貌不扬,但脑袋却长的很有特色,额头很宽,后脑勺却往里凹,还别说,龚海潮这一形容还挺贴切。
杜美娟这一笑,脸上的愁色倒是一扫而空,越发显得明艳动人,也让龚海潮看得心潮澎湃,一激动,话就忍不住说了出来“你要什么海鲜?我来供应你!”
“哦?”杜美娟扬起好看的眉头,她知道龚海潮也是个渔民,不相信龚海潮敢冒着得罪余跋天的风险给她供应海鲜。
“我有门路搞来海鲜!”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龚海潮索性装作很有能力的样子,拍了拍胸膛。
“胖子,把名片给杜老板!”这种技术活怎么能少胖子,就见胖子屁颠屁颠的掏出一张名片,详细介绍起公司的业务来。
“可是,龚先生,除开你这样会得罪余跋天不说,我们酒楼要的海鲜种类很多,而且量也不少,你能捕的过来吗?”听完胖子的介绍,又看了看名片,杜美娟有点怀疑。
“是啊,阿海哥,你要是在海里一个一个射,那得射到什么时候啊,我看你就是射个半死,也弄不来几条鱼,这个油水不大!”胖子也是在龚海潮耳边低声说。
“我干,肥仔,再说射我先拿刀叉叉你”龚海潮听到胖子的话不由满脸黑线,低声对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