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您是说回桐乡?”容瑄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苏莲衣急的白了他一眼道,“黑大哥,你年纪也不大,怎的就耳背了?还不赶紧启程。”
容瑄一边挠头,一边准备启程的马匹。
趁这个间隙,苏莲衣又安排了一下婉儿留在谢府继续照看福儿的事,好在绿痕清波也在这里,倒是不用她太过担心。
一切准备妥当,苏莲衣跟着容瑄连夜出了城。
飞马疾驰在夜幕降临的京城大街上,虽然离开的很低调,却还是被景芸恒的人给发现了。
那人立刻回离王府禀报。
景芸恒听说飞马将刺杀失败之事,已经放飞猎鹰传书回来,景芸恒正为景云奕再一次逃脱而生着闷气。
如今听说苏莲衣出现在京城,他不禁怔了又怔,指着自己的随侍破口大骂道,“养着你们这群都是废物吗?那个女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活动,你们都不知道?”
随侍道,“殿下,京城这么大,她若是诚心藏起来,咱们的确很难发现啊。或许这背后还有奕王的出手相助,也说不定呢。”
景芸恒眼睛一立,想要继续骂,转瞬却又平复下来,吩咐道,“算了本王懒得和你们这些蠢材计较,你们给我听好了,赶紧派人跟上那个女人,说不定能顺腾摸瓜找到景老四的下落。”
“是。”随侍再不敢大意,赶紧点兵遣将紧随其后追出京城。
经过一夜半天的快马加鞭,苏莲衣和容瑄终于赶到了桐乡地界。
稍稍放慢速度,苏莲衣顿时周身倦意袭来。
容瑄既佩服她这份毅力,又有点点心道,“苏姑娘,暂时歇息一下吧,要是把你累坏了,见到殿下,我可没法交差。”
他可是牢记着景云奕临行前的叮嘱,丝毫不敢有半点马虎。
且,在看到景云奕那份传书时,他隐隐觉得景云奕这次负伤恐怕并非是大意,说不准就是他的某个小计谋。
目的吗自然是用苦肉计逼苏莲衣袒露真情。
若她无意,那就什么也不用再将,若是她有心,一定会为景云奕着急的。
果不其然,她还真急了。
此时苏莲衣听容瑄让她休息,立刻用马鞭点着他道,“还口口声声说对你家王爷忠心呢。现在连他伤情如何都不急着关心,倒是只想着让我休息,唉,我真替你家王爷悲哀啊。”
“苏姑娘,你这么说可真冤枉死我了。”容瑄一脸委屈。
苏莲衣却不理他,“驾”了一声继续催马向着药王谷方向赶去。
她和容瑄刚刚过了县界,不出一二里,离王的追兵已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药王谷中,何老替景云奕包扎好了腹部伤口。
边收拾药箱便捻须道,“老夫实在搞不懂,以殿下的武功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
“何老,晚辈也是肉身,也有大意的时候。”景云奕穿上衣服,笑着说道。
“不对,不对。”何老摇头,“若说别人大意,老夫信,但是殿下……”何老笑得很暧昧,“殿下,莫非是因为苏姑娘吧。”
“被您老瞧出来了。”景云奕也没有否认。
“天下间能让殿下这般费劲思量,做出奇怪之举的,恐怕只有这位姑娘了。”何老到底通透,一眼看穿景云奕的内心。
景云奕苦涩笑道,“不瞒何老,晚辈这也是非常之举。她对我有极深的误会,执意要离开,我怕留不住她,只好出此下策。”
何老笑了,“殿下,老夫冒昧问上一句,她既然不想留下来,殿下何必强求呢?”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她留下来,留在自己身边呢?
这个问题景云奕也不曾仔细想过,他只是本能的希望她留在自己身边。
那感觉仿佛已经孤单的太久,突然得了一个玩伴,顿时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精彩起来,可是突然天黑了,玩伴要离开,他已经无法再独自回到那孤独时刻了。
“何老,晚辈想留下她是错吗?”景云奕像个懵懂少年,真心求教一般看着何老。
何老捻须道,“你喜欢她,想留下她,这本没有错,但要用强迫的手段,只会适得其反。殿下最重要的还是要人家姑娘家自己心甘情愿才好。”
“那晚辈该如何做?”
“真心以待,切莫在算计。情出本真,一个算字会让殿下满盘皆输的。”
景云奕仔细咂摸着何老的话,忽听竹林外马蹄声响。
景云奕料想是苏莲衣他们来了,正想回到草庐中装伤。仔细听却又不对劲。马蹄声杂沓纷乱,不止两匹马。
难道……
来不及多想,已看到竹林尽头人影憧憧。景云奕忙安排何老寻找密境隐蔽,而他拿了素锋宝剑,立于草庐前,临阵迎敌。
原来这伙追兵追踪苏莲衣和容瑄出了桐乡,直奔药王谷方向,半途苏莲衣的马不堪远途,已经有些不耐,不得已只能暂时停下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