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衣向华美人道了谢。抬头对颜子昂道,“将军,你我接触已然不便,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经过刚才那千钧一发的险情,颜子昂无话可说,只能拱手施礼,黯然离开。
看着他离开前那郁郁的样子,华美人不禁唏嘘,随之认真的看着苏莲衣道,“想不到这京中最出色的两个男子,最终喜欢的是同一个你。”
“华美人快别开玩笑了。”苏莲衣哪有心情来说这些。她只是担心,此事颜灵溪与皇后再击不中,不肯善罢甘休。
果然,凤仪宫的掌事太监匆匆逃回去将此事如实禀告后,皇后顿时又有些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没堵到人,这怎么可能?自打苏莲衣进了宫后,不是里里外外都有人在盯着吗?”wap.biqμgètν.net
皇后沉不住气,站起来,在屋中踱起步来。
如果上次苏莲衣一事,让她许久坐立难安,最后因不了了之而稍有缓解,那么这一次她却再也无法相信自己会有那般幸运了。
景云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以前不晓得,现在可不能不晓得了。
一个从被受排挤打压的皇子,一跃成为如今朝堂上最耀眼的人物,其行事的手段和心机绝不可能是白给的。况且他早已处处表现出对苏莲衣的格外在意,自己这般一二再,再而三的有意针对,算计,景云奕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在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的时候,外面的宫人匆匆进来禀报,“娘娘,殿下来了。”
皇后一怔,脸上的惊慌之意无所遁形,迟疑间竟不知是否该让他进来。
但没等她发话,景云奕自己已经走了进来。
他脸上全无表情,眉宇间却有一层近者即伤的利色。
“孩儿给皇后娘娘请安。”言语间倒还留有几分客气,但皇后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表面的客气之意能代表着没事。
她抽了抽嘴角,想挤出一抹笑,奈何实在费力徒劳。
“奕儿怎么来了,听说你这两天不是在行军大营里做出征前的准备呢吗?”皇后努力保持住镇定。
她唯一可屏障的便是自己这层身份了。只要不撕破脸面,她这皇后身份说到底多少会让对方有一丝丝顾忌吧。
景云奕挑了挑唇,道,“娘娘倒是对孩儿的诸般行踪了如执掌啊。”
“啊,这……”皇后一时局促对策不知该如何应答。
她了解景云奕的事,皆是颜灵溪那边提前探查所知,刚才一时急了些,竟然顺嘴说了出来。
倒是皇后身边的嬷嬷机灵许多,赶紧道,“娘娘也是因为关心殿下,知道您不日就要出征,因此多少留心打探了些。”
皇后赶紧顺坡下道,“对,正是如此。奕儿马上就要远赴疆北作战了,本宫虽非亲母,却也牵挂孩儿安危。对了前些日子刚刚得知你此次要亲自带兵时,本宫还托人去普化寺求了一枚护身符。”
皇后向嬷嬷递了个眼色,嬷嬷立刻转身进入内室。不多时手中到真的捧出一枚小锦盒。
皇后接过锦盒笑吟吟道,“奕儿,这护身符多少是本宫的一片心,你此次出征就把它呆在身上吧,就权且由它来代替本宫来看护你好了,也祝你早日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她把锦盒往前一递,景云奕却没有伸手去接,这下子倒让皇后有些尴尬了。
景云奕挑了挑眉道,“谢过娘娘的一番心意。不过,孩儿这次可是为了别的事,特意前来叨扰的。”
“咱们母子间何来叨扰一说,有什么你尽管开口便是了。”皇后勉强挤出笑,心里却已经开始打起了鼓。
看他这般气势,应该是来者不善。
看样子这回自己是真的躲不过了。
景云奕笑不至眼底的看她一眼道,“孩儿想问一声,刚刚在延辉宫是怎么一回事?”
他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只是皇后万没想到,他对事态的掌握竟然如此之快。
一时间她组织不好妥帖的说法,竟选择了最愚蠢的办法,避而不认道,“延辉宫出了什么事?本宫并不知道啊。”
“皇后娘娘当真不知道吗?”景云奕的声音不疾不徐,气势却陡然拔高几分。
皇后虽然端坐如常,后脊却开始冷汗密布。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景云奕干脆不再问她,冲着门口的方向喊道,“把人押进来。”
不多时,便见容瑄只会让将那个凤仪宫的掌事太监押着进到殿中。
皇后一下子慌了,站起身失声道,“奕儿这是做什么?”
“娘娘不如问问,这奴才刚刚背着你做了些什么?”景云奕漫不经心的似笑非笑。
他的从容把控与皇后的慌乱无措恰生成一种讽刺对照。
掌事太监指望着皇后能替他做主,保下小命,因此不等皇后开口,便哭腔喊道,“娘娘开恩,救救奴才。奴才刚刚可是奉娘娘的命令去的延辉宫,并非私做主张啊。”
他这么一说,无疑是承认了刚刚延辉宫的事确乎她们所为。
皇后不禁恨的咬牙切齿,暗骂他蠢,便是皇后身边的嬷嬷也觉得事态不妙,忙代替主子斥道,“大胆的狗才,你竟敢利用娘娘来脱身,活够了吗?”
“娘娘,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奴才真的是听了您的吩咐,才敢带人去的延辉宫啊,否则,奴才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背着您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