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的?
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此刻他不得不感叹,此话有理啊!
高俅满意点头:“好!作为监军我必须亲自督战,你们东西两路我随哪路?”
事到如今,柳元晖只得道:“高俅大人不如跟我一路吧!我们精忠军从东路轻装奔袭!辛苦太尉骑马随军了,不知您骑术如何?”
跟柳元晖一路?
那岂不是擎等着被暗算?
更何况自己骑术不佳,万一落下马来被后军踩死可如何是好?
高俅随即道:“高某虽然可以骑马,不过还是算了吧!毕竟西路军目标都是叛军重镇,我还是随宋江的西路军吧!”
宋江说道:“谨遵太尉军令!”
一旁的柳元晖:“……”
他有心想遏制住高俅随军时搞事,奈何宋教头频繁拆台。
“根据你们的计划,我们明日出征,率先攻打乌镇,宋头领打算如何破城呢?”高俅问道。
宋江回答:“柳元帅打算让我们夜袭,乌镇水路纵横,明日子时我会派梁山水军潜入乌镇水道偷袭!”
“嗯!不错,是个好计策!”高俅转身又问柳元晖:“你们打越州的时间和战法呢?”
柳元晖有些纳闷,高俅无非是来抢功的,怎么这么在意细节?
他想了片刻回答道:“高太尉,我带兵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做计划,几时攻打看心情,如何攻打凭灵感!”
高俅微微皱了皱眉说道:“那就预祝柳元帅旗开得胜了!两位去准备吧!”
柳元晖带着行嗔和宋江走出了大帐。
路上柳元晖想了想,还是对宋江叮嘱道:“宋大哥,我看高俅不太对劲,请小心为上,必要的时候千万不要听他的话,多和吴用和卢员外商议!”
宋江笑道:“柳元帅多虑了!高太尉毕竟是朝廷命官,都是为国办事,堂堂大宋太尉总不会和方腊互通有无吧?哈哈哈!”
柳元晖摇摇头:“宋大哥,你若不信,我也不再多说,你给我的三万兵马还是交还给你,你要打的都是重镇,我自带精忠军南下即可!”
“柳大帅,此举万万不可!三千骑兵如何攻城!?”
“宋大哥派出一万人马押送四万叛军俘虏,里外相当于我们失去了五万战力,你这三万兵马就收下吧,东路军打得都是小城,我自有办法!”
“宋江多谢柳元帅!西路军此去必全力以赴!”
两人一路商议的时候,留在帅帐内的高俅正在到处找水。
然而整一天这大帐只有柳元晖和行嗔在,帐中的所有茶碗都是空的。
高俅走到柳元晖的案前,案上茶壶也是空的,旁边的碗中倒是有水——印象中,好像是柳元晖吐出来的漱口水。
渴了一整天的高俅又和柳元晖打了半天的口水仗,此时已经濒临脱水。
他看着眼前的漱口水,内心苦苦挣扎,三秒钟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将柳元晖的漱口水一饮而尽。
对于渴到极限的高俅来说,这漱口水简直是人间甘露!
刚放下碗,李虞侯端着一壶茶走进了大帐说道:“高太尉!俘虏已经全部收监完毕,明日一早便可出发!您看!小的给您送茶来了,您一定渴坏了吧?”
高俅听罢一时僵在原地,心里骂娘。
你早来片刻我也不至于喝柳元晖的……漱口水……
李虞侯见高俅发愣,放下茶壶问道:“怎么了高太尉?您不渴吗?莫不是已经喝过水了?”
“没!当然还没喝!”高俅说着上前倒了一杯碧螺春,先是漱了漱口吐在了地上,随后才开始慢慢喝了起来。
“此茶虽然比不上宫里的,但也是柳氏茶商家的上好茶叶,高太尉觉得如何?”
“嗯,不错,李虞侯有心了,那个麻雀可在身上?”
“在在!小人刚刚去马车那边取过来了!”
李虞侯说着从帽子中拿出了一只黑身红顶麻雀。
“拿纸笔来。”
李虞侯从怀中拿出了一支袖珍的毛笔和一小条白纸。
高俅接过纸条,在李虞侯舌头上蘸了蘸毛笔,随后书写了一番。
写好后,他将纸条塞进麻雀身后的小竹筒中,走出大帐放飞了出去。
“高太尉此举真可谓一石三鸟啊!”一旁的李虞侯道。
“此话怎讲?”高俅扬了扬下巴。
“让梁山方腊等反贼互斗,两败俱伤,此为一鸟;方腊还会继续给太尉上贡,此为二鸟;此战胜则可是太尉的功劳,败则是柳元晖的失职,此为三鸟!”
“哈哈哈哈!两边都是反贼,谁胜谁败收益的都是朝廷获益,我倒是更希望借方腊之手将梁山贼寇一举歼灭!以了我心头之恨!”
“那柳元晖那边?”
“区区三五千兵马而且都是骑兵,没有攻城器械,能成什么气候!等梁山灭了,再和方腊联手灭了柳元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