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是一只李唐时期的玉簪,起拍价十万。”
台上,拍卖师掀开展柜上的红布,露出一只带着古朴绿意的玉簪。
秦韬抬头扫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低下头,后悔答应陆鼎丰的邀请了。
可方映雪和梁月茹却很有兴致,交头接耳地聊了起来。
“十五万!”
“二十万!”
“二十五万!”
一道道叫价声响起,场内的宾客频频举牌,很快就把现场炒得热火朝天。
慈善拍卖会没有正规拍卖会那么多的流程和规矩,拍卖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还是募捐,大家对拍到的是什么东西并不感冒,况且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一会儿,这只玉簪就以三十万八的价格成交了。
秦韬听得啧啧称奇,不禁感叹道:“一根破簪子居然能拍出三十多万,真是有钱烧手呀。”
“哦?你觉得不值吗?”
梁月茹满脸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值,这根簪子我最多给三千。”秦韬随口回答。
听见秦韬居然接话,方映雪心里一阵气恼,暗骂这家伙不守信用,同时又忍不住询问道:“这可是李唐时期的古董呀,怎么会这么便宜?”
“对于古董来讲,不是年代越久就越值钱的,过去不值钱的东西,即使放上几百年、几千年,依然不怎么值钱。如果一件古董没有烙印下一种技法,记录一段故事,承载一段历史,那就没有多少想象和炒作的空间,价格自然就很难上去了。”
既然是方映雪问的,秦韬自然知无不言,细细地讲了起来。
“举例来讲,瓷器记录了当时那个年代的巅峰技法,同时又由于保存难度极大,所以价格很高。同时官窑和民窑的瓷器,价格也是一个天一个地,正是因为两者间的存世量和煅烧技法上有所差别。”
秦韬来了兴致,便口若悬河地继续讲下去,可梁月茹却根本没心思听,俏脸皱着眉,暗暗咬了咬牙:刚刚她问的时候,秦韬就只是随口应付,可轮到方映雪的时候,他却像换了个人一样,耐心十足的讲解起来。
方映雪听得很仔细,小脑袋轻轻点了点:“我明白了,所以这支玉簪,过去可能就不值钱。”
“没错,但如果你能找到佐证,证明这枚玉簪是杨玉环戴过的,我可以在后面再加一个万字。”
秦韬调侃道。
说话的功夫,又有两件物品成交了,拍卖速度之快,不免让人咋舌。
又过了二十分钟,拍卖会居然接近尾声,只剩下三件藏品没有拍卖。
秦韬一阵无语,忍不住吐槽道:“这拍卖会上怎么都是一堆破烂啊,没一件值钱的东西,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慈善募捐呢,省得像现在这样浪费大家的时间。”wap.biqμgètν.net
“这次参加拍卖会的藏品,都是一位岛国来的老先生捐赠的,价值有些参差不齐。”
梁月茹可算找到机会和秦韬搭话,语气温柔地说道:“听我父亲讲,今晚最后三件展品都很贵重,其中还有一幅吴昌硕先生的《岁朝清供》”
“岁朝清供?”
秦韬愣了一下,满脸诧异:“这幅画怎么会在岛国人的手上?”
“那应该在谁手上?”
梁月茹也一下子被他给问住了,满脸好奇地反问道。
“这,我就随便问问。”
秦韬随口敷衍,也不多解释什么。
方映雪却看出了什么,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你见过那幅画?”
“之前有个病人想把它送我,我没要。”
旁边的梁月茹见他们两个咬耳朵,心里一阵气恼,觉得自己哪里都不比方映雪差,怎么偏偏她就运气好的碰上了秦韬这样的人。
背景深厚,多才多艺,今天见面发现他长得也不差,而且还很博学,简直是完美伴侣。
“咳咳,你们在聊什么呢,方便带我一个吗?”
她忍无可忍,厚着脸皮询问道。
“没什么,看拍卖会吧。”
秦韬却不想多做解释,随口把话题糊弄了过去。
很快,拍卖轮到了压轴的藏品,吴昌硕的《岁朝清供》。
和前面的拍卖都不一样,这次拍卖师详细讲解起了这幅墨宝的来历和价值。
“这幅图信手挥洒,真情流溢笔端。笔法隽逸洒脱,极具清逸雅淡之气。用墨浓淡相宜,设色俏丽鲜艳,雅妍相兼,双勾敷色的水仙花,更体现了吴氏晚年运笔遒劲古拙的独特风韵。”
拍卖师一番介绍,很快就调动了全场的气氛,一位位富豪都紧张兮兮,随手准备举牌叫价。
“这幅图佳德国际拍卖行给出的股价是三百八十万到五百八十万之间,本次拍卖会的起拍价折中为四百八十万,各位可以举牌了。”
随着拍卖师介绍完估价后,人群一阵哄乱,几个富豪齐齐举牌。
“五百万!”
“六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