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徐庶回过神，笑容神清气朗：</p>
“一匹丝帛你卖一千钱，一匹缣呢？”</p>
徐庶不常来衣绢市，毕竟丝绸属于奢侈品，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他来调查市场价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方便制定税收。</p>
粮食、布匹价格关乎民生，和昂贵的丝绸是两码事。新野征收丝绸重税，并不存在什么心理负担，反而是对盐铁专营的补充。</p>
店家吓得身上一抖，连带解释和讨好道：</p>
“一匹缣平日里也就卖一千两百钱，要是县丞需要，店里作价一千钱送到贵府上。”</p>
赖雄没有看店家一眼，左右查看着衣绢市里的布匹，正色询问道：</p>
“一匹缣才卖一千两百钱？”</p>
缣，兼也，其丝细致，数兼于绢，染兼五色，细致不漏水也。缣多用作赏赠酬谢之物，或作货币。</p>
随着劣五铢泛滥，钱币的种类五花八门，商品的价格一日千里。缣则是相当保值的丝绸，价格一直虚高。</p>
赖雄清楚地记得，零陵郡一匹缣都卖到了一千四百钱了，算上保值的溢价，一千六百钱一匹都有人买账。</p>
店家艰难地敛着笑，越发摸不着头脑。</p>
“该卖多少价钱，你就卖多少价钱，官府收多少税自有定数。你虚报价格，不见得能有什么好处。即使能蒙蔽税吏一段时间，被我查出来，你赚的所有利润，都得吐出来。”徐庶脸森森的，目光陡地一变，刀子一样盯着店家。</p>
“不敢，在下绝对不敢。”</p>
店家常与人打交道，为人圆滑精练，立即昂首挺胸表坚贞之心。</p>
赖雄仔细分辨了下，店里的缣不足二十匹，至于更贵的素，也称白绢，只有可怜的三匹，堪称镇店之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