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臭！”</p>
赖雄投去一眼，含笑道：</p>
“这就是刚才说的农家肥了，凡田地中，有良有薄者，即须加粪粪之，可以增加一点地力。零陵郡民间有一种踏粪法，凡人家夏收秋收治田后，将打谷场上的禾茎、谷穅等，都收集起来，储存在牛棚中，任由耕牛践踏。”</p>
“这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工作，几乎每天都需要铺上三寸厚的一层。等到耕牛踩踏得差不多了，按时收集起来，放到另一间茅房堆聚着，如此反反复复收集起来堆聚着。”</p>
“就这么熬过一个冬天，一头牛累计起来，可以踏成三十车农家肥，上面还混杂着牛尿和牛粪。到了年底或者开春，立即将农家肥运到地上，均匀地摊上去，耕一遍，盖一遍，不要翻转，一亩地大概需要五六车农家肥。”</p>
张飞瞪大眼睛，脸色微变，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态：</p>
“啥时候耕个地，这么麻烦和讲究了？”</p>
赖雄非常感同身受，只是淡淡地回应道：</p>
“就这，远远没有结束呢。等到施肥的土地干了，还要再盖一遍。好不容易翻盖结束，再横着盖一遍，过了正月，耕种之前，再翻转一遍。反反复复下来，消耗的人力物力非同小可。家中要是没有一头牛，老遭罪喽。”</p>
张飞轻叹一声，感慨道：</p>
“俺知道种地辛苦，没想到这么辛苦。粮食从耕种，再到运输到前线，何其艰难！”</p>
零陵郡的耕地除了下粟种，还兼种大豆、油麻等，对地力的消耗特别大。不用农家肥，两三年都绝收了。</p>
没有牛的农户，只能用人粪，动起手来非常腌臜，味道特别浓郁和纯正。</p>
自古以来杀牛都是一件大事，影响着几口之家的兴衰。没有官府的准许，甚至还会违法犯罪。一个人口失踪了不算什么事，一头牛丢了，官府的辖区都没好日子过。</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