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战车足有帐篷大小,高八尺有余,宽一丈,车下有四轮,车道:“祖大寿偷袭贼营,救朕和辽东与危难,功不可没,晋升抚顺总兵官,卢象升出其不意,迂回包抄奇袭金军,也有功,但违反军令擅自出城,功过相抵暂不封赏!”
祖大寿和卢象升也叩拜谢恩,但卢象升却闷闷不乐,虽然他擅自出城可以是向曹文诏请示过的,要是追究他“抗命“的责任曹文诏也跑不了。可惜曹文诏不在这,还真让他免责了。
朱由校说完,诸将皆大欢喜,卢象升吐了吐舌头,但他不敢吭声,与诸将同拜朱由校:“谢陛下隆恩!臣等定当尽忠报效天恩!”
“抚顺是重镇,不可没有主将,祖大寿速速返回,不得逗留,沈阳若有变,你可率兵驰援!”
“遵旨!”祖大寿朝朱由校叩拜完,即起身离开大厅,率本部美滋滋的返回抚顺,他一路上心情十分的好,又打了一场胜仗,还阴差阳错的救了皇上见到了天颜,晋升总兵官,作为一名武将,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朱由校巧了一眼满桂,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一脸疲惫之色。
“满桂,昨夜辛苦你了,诺不是你,朕真的危险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谢陛下!”满桂现在只想找张床,一头栽下去一觉睡到自然醒。
看到满桂走了,还剩下李如柏和卢象升。
朱由校扫了他们俩一眼,淡淡的说:“熊廷弼和李如柏留下,卢象升,你休息去吧!”
卢象升闷闷不乐,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他走出大门,抬头望向冉冉升起的红日,心里很是不满,他虽然没有立大功,可昨晚他的奇袭起了关键作用,要不是他率领的精骑兵从侧翼偷袭,说不定明军方阵就被金兵冲散了,最起码他起到了拖延金兵的作用,要不然李如柏、祖大寿哪还有立功的机会。昨晚救驾的将领都晋封了,唯独我不奖不罚,这是为什么?
卢象升不悦的回到了北门。
在大厅中,熊廷弼不明的问朱由校,“陛下,卢象升虽然违命出城,但他救驾之功远大于其过啊,您为何不封赏他呢?”
李如柏也在侧说道:“臣观这小将目光精锐,虽有文气却深有韬略,是个将才!”
朱由校点头道:“卢象升的确是个将才,朕当初让他来熊卿帐下就是要历练历练,但他年轻气盛不知深浅,朕要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两人默默附和,但心里都在说:你也年轻气盛,不过你是皇帝,咱拿你没办法而已。
大厅之中,仅剩君臣三人,朱由校凝眉深思一会儿,对两人说道:“一夜的激战,金兵没有伤到元气,必然会重整旗鼓再来,这几天两方都需要时间休整,你们两个是老将了,守战经验丰富,沈阳能否守的住还需仰仗两位卿家。李如柏巡视四门,加固城防,不可懈怠!”
“臣遵命!”李如柏拱手领命。
“现在刮的什么风?”朱由校脱口问道。
熊廷弼和李如柏莫名其妙的相互对望了一眼,不明白皇帝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幼稚的话。
“南风啊!现在是七月,刮南风啊!”熊廷弼瞠目结舌的回道。
“哦,有辣椒么?去找些辣椒来!”朱由校命令道。
“辣椒?
熊廷弼和李如柏面面相觑,直摇头,“辣椒是什么?”
朱由校忽然一怔,这才想到辣椒这个时候传入中国不久,很多人不知道有辣椒这种作物。
“有胡椒吗?去找胡椒。”
“您要吃辣吗?”熊廷弼翘着眉头惊奇道:“厨房有胡椒,臣这就吩咐厨房为陛下的膳食多准备些辣的。”
朱由校眉头一皱,不悦的说:“吃什么辣?!金兵不退朕哪有食欲,去收集胡椒,越多越好!”
熊廷弼懵了,一时想不明白,要那么多的胡椒干嘛?全军要吃胡椒热血吗?
李如柏明白了,他偷偷一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熊廷弼,向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大帅,还没明白皇上的意思?南风啊!刮南风啊!”
熊廷弼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皇上真是深谋远虑,臣不及。臣这就去办!”
熊廷弼也露出了点诡异的笑意。
朱由校撇了撇嘴,有时候大智慧会短路,熊廷弼连这点小聪明都没想到,还不如李如柏反应快啊!
大事议完,浓浓困意席卷上来,朱由校打了一个哈欠,也传染了熊廷弼和李如柏,他们两人的眼皮也打起架来。
“休息去吧!朕困了!”说完,他起身走向后堂。
金兵需要休整,这几天不会有事的,睡个好觉绝对没问题,终于可以不用被吵醒了。躺在床上,朱由校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熊廷弼安排人去全城搜寻胡椒后,也回去睡觉去了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今天绝对能睡的踏实,起码不担心金兵这个时候来攻城。
被派去的人到各大商铺购买胡椒,百姓家也挨家挨户的收购。
在当时的明朝,辣椒虽然已经传入,但多数是作为观赏性植物养殖,并没有形成大规模的蔬菜食用,及时有吃辣椒的人也不多,且多是云贵、四川等边远地区,明朝百姓吃辣多是以胡椒为主。胡椒因此十分昂贵,普通百姓家并不多,大户人家倒有些存货。
经过一天一夜的购买征集,共收集几百斤胡椒。
朱由校让人吧这些胡椒研磨成粉备用。
经过三天的休整,金兵逐渐恢复过来,努尔哈赤下令大军前移至沈阳城五里处安营扎寨,又命莽古尔泰率军驻守在抚顺城不远处,盯住祖大寿再次突袭扰乱他攻打沈阳。
祖大寿在抚顺城墙上看到一营的金兵在不远处驻扎,知道金兵开始进攻沈阳了。这些金兵是努尔哈赤派来牵制他的,防止他增援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