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勿忧,可发行国债券筹集军饷。”侯光远建议道。
“对,发行国债券,”孙承宗和徐光启眉头灵闪,喜色道:“陛下曾经用此法筹集百万军饷,臣以为可以再用此法。”
“朝廷若再发行国债券,百姓必当踊跃购买,短期内可再度筹集军饷以解燃眉之急。”候光远又道。
这是个好办法,但是……
朱由校看着他们三人洋洋自得的样子,不是很满意,难色的摇头道:“朕去年为筹集卢象升的军饷向民间借了一百万,连本带息还了一百五十万,且好处多让豪强劣绅们赚去了,老百姓得到实惠的不多,这帐不合算。你们再想想还有别的办法吗?”
三人刚刚露出的笑容、舒缓的愁眉忽的又挂了起来,这让他们为难了,除了曾经用过的办法外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吗?天上总不会掉钱吧?
朱由校看到他们愁云密布的低头不语,又道:“你们就想着怎么花钱,怎么就不想着省钱赚钱呢?”
四个人愕然的面面相觑,头话。”
郑芝龙起身后,对屋内的人一摆手,示意都退下,紧闭房门。
此时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孙承宗也不多客套寒暄,开门见山的对他说:“本来徐阁老也要来的,因内阁有事脱不开身,本辅就与光远来了。昨晚圣上召见我们三人,将裴蛟、刘香叛国投敌的事告诉我们了,对此圣上是雷霆震怒,决意出兵收复澎湖,捉拿裴蛟、刘香叛将。”
郑芝龙激动的拱手道:“圣上圣明,我愿为先锋为朝廷效力,敢问朝廷派谁为将?”
孙承宗和候光远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禁的撇起了嘴笑了。
两人的神秘相视而笑,令郑芝龙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皱起眉头问道:“二位大人为何而笑?”
“圣上选定的人就是你呀!”
候光远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笑道。
“我?”郑芝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的看着两人。
孙承宗严肃的点点头,对惊然的他说:“侯大人说的没错,就是你。圣上说了,裴蛟、刘香忘恩负义,戕害义父李旦,有违天伦,又叛国投敌,引寇侵我领土,杀我百姓,掠我商船,罪不容诛!你是李旦义子,又是朝廷命官,可谓身负国仇家恨,让你把这罪恶滔天的人抓拿正法最合适。”
“圣上英明!”郑芝龙凝目而怒,攥紧拳头,激动愤然道:“我一定不辜负圣上的期望,一定将这二贼活捉回来,在我义父灵前祭奠!”
“嗯,好!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咳咳……”
该说关键的问题了,自古以来提钱的事都是十分敏感的话题,即使身为朝廷重臣,为朝廷谈钱也是尴尬的,孙承宗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眼睛扑朔迷离似的,瞅瞅候光远,谁知他把眼睛抬的老高,装作没看见。
他们俩的异常举动引起了郑芝龙的注意,疑惑的问道:“何事?请大人尽管说,只要能为义父报仇,不管什么事我都在所不辞!”
“咳咳……那就好,”孙承宗又干咳了两声,说:“不瞒你说,自从圣上登基以来,朝廷战事不断,国库耗费巨大,早已入不敷出,所以,对东南红毛侵占澎湖,朝廷是有心无力,无法拨付军饷,不知你们能否以朝廷为重,自筹军饷?”
“啊……这……”
郑芝龙这才明白,原来是让他出钱啊!怪不得让他带兵收复澎湖,敢情是要出钱啊,这世上果然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为朝廷打仗还得自己掏钱,换谁都不乐意。
郑芝龙犹豫了起来。
候光远看到他不情愿,愠色道:“圣上常对我们做臣子的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你背负着国仇家恨,更是义不容辞,我知道你也有船队与扶桑、暹罗、占城等国来往,每年所得颇丰,现在红毛人占领了澎湖,裴蛟也与你势不两立,从此以后你的船队还能安全的再海上航行吗?”
“这……”
郑芝龙哑口无言。
“我与你有过几面之缘,深知你义薄云天,顾朝廷大义,以百姓为重,希望我不会看走眼。”
候光远又意味深长的说。
这话说的真是绝,帽子戴的够高,想不掏钱都没办法。
郑芝龙双眼猛然一紧,露出锋利的光芒,心想:今日助饷,就是为了明天赚更多的钱,值!
他随即肃色道:“大人,您说吧,需要多少钱,我出!”
“好!”
孙承宗和候光远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果然如皇帝所说,让郑芝龙出军饷一定很容易。
“五十万两!”
候光远伸出五个手指在胸前比划一下。
“没问题!”郑芝龙不假思索的应下。
不愧是海盗出来的果然财大气粗,富可敌国呀!这让孙承宗和候光远满是羡煞。
“郑芝龙接旨!”
孙承宗从袖中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打开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西夷红毛藐视我天朝,侵我海疆,掠我商船,杀我百姓,不受圣人教化,其行径何异与妖孽?裴蛟、刘香本是海盗,作恶多端,理应灭之,然我天朝以仁孝治天下,宽仁而待,赐官正名,光耀门楣,然不知感化,杀义父通敌叛国,逆天理,反人伦,罪不容诛。是可忍,孰不可忍!今赐封福建水师游击将军郑芝龙为福建总兵,节制福建水师,起兵伐恶,收复澎湖,捉拿裴蛟、刘香入京伏法,以彰我朝天威,保我海疆安宁,百姓乐业!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