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正看的兴起,体内的热血都在为精彩的军演而沸腾,军演也几乎进入了高潮阶段,朱由校忽然下令停止军演,顿时令众人惊愕,失落、茫然一片。
许多人的头上像是蒙上了一团云雾,意犹未尽,尤其是孙承宗和兵部的官员,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和枪炮齐发的壮观场面,所以一致规劝朱由校,“陛下,军演还没结束,为何忽然停止呢?”
贺耿等新军军长对新军最了解,火枪之后就是骑兵的精彩战法。骑兵摒弃了传统的冲锋,改成首战千人的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向前方投掷手雷。骑兵们已经练就了一双过人的臂力,投掷能力是常人的二到三倍,再加上前冲的惯性,投掷六七十米的占绝大多数,在两军短兵相接的瞬间形成巨大的杀伤力,然后再冲击敌阵,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迅速的瓦解敌军。
因此,贺耿等人希望将这精彩的战法展示给皇帝,也纷纷拱手劝说道:“陛下,下一项是骑兵投掷手雷的精彩演习,请您观摩。”
孙承宗很想把这场军演看完,又插言,“众将说的是,请陛下恩准。”
朱由校不为他们的言辞请求所动,摆摆手拒绝他们,淡然道:“朕观其一,已知其二,新军战力果然不同凡响,就到此为止吧!你们练军有功,朕深感欣慰,日后必然嘉奖。快给鲁文发令,停止军演。”
皇帝再一次的强调,他们也无可奈何,皇帝决心已下,谁也改变不了,所以,他们都非常的失望,兴奋的脸色都立马蔫的像秋后的茄子。
朱由校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变化,但不得不停止军演,因为再让骑兵投掷手雷又得一片林木遭殃,他可不想再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被毁。
号令兵打出了停止军演的旗号。
准备发出骑兵出击的口令的鲁文,忽然看到山崮上发出停止军演的令旗,顿时大惑不解,但他也没多想,旋即下令停止军演,部队归位。
在山崮上的文武官员们没有看完整场军演,感到十分遗憾,带过兵的孙承宗更是无尽的叹息……
意犹未尽,回到兵营后,无人是洋溢的神色,反而像是从战场上败下阵一样,郁色沉沉。
在大帐中,朱由校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却宽慰的笑道:“你们当中许多人都没见过这么雄威的阵势,朕知道你们意犹未尽,朕何尝不是呢?观其枪炮之威,已知其军力,此次军演已经达成目的,就不再劳师了,诸位以后有的事机会看到,将士们要建功立业,战场上显神威才是硬道啊!命第一军在此休整十天后回驻地。”
众臣俯首遵旨,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其中的深意,这是一个古代人和现代人的环保意识存在的巨大差异,在古代这个碧水蓝天和山林葱郁、鸟兽成群的几乎泛滥的时代,人们根本就没有环保意识和动物保护意识,不像朱由校的前世,生活在被雾霾困扰、看个动物要去动物园才能见到的时代,环保意识和动物保护意识是十分强烈的。
“另外,”朱由校又说道:“朕在检阅军队时讲的话要编辑成册,册名就叫《西山秋阅兵演御言》,散发全国各地卫所,要求各军在训练前宣讲,作为军队必修科目之一。将士们的思想工作一定要做牢、做结实,军队的思想要高度统一,只有坚定的思想才能有效的打造一支忠诚的军队、有战斗力的军队。回去后,兵部要拿出个章程来,按照朕的讲话制定士兵的待遇,提高士兵的待遇才能激发军队的忠诚和战斗力,朕要让他们上了战场如狼似虎。”
……
舒尔哈齐在府中后的几个月里,几乎处在监视之中,府中的侍卫被努尔哈赤安插了许多眼线,令他干什么都不是很随意,接见什么人,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努尔哈赤知道,出府逛街,走到哪里都有便衣侍卫寸步不离。干什么,买什么,甚至上几趟茅厕都被努尔哈赤掌握的清清楚楚,每逢召开军国大事也不再通知他,完全被排出了军事核心。
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可是,他目前毫无办法。
终于有一天,他的机会来了。
冬十二月,辽东的天十分的寒冷,冷的刺骨,站在户外,要是眨眼睛眨慢了,上下睫毛都会冻到一块,打个喷嚏,喷出的都是冻气,飘洒一盆水,还没落地就变成了冰晶,如落下的雪花一般。
这么冷的天,寒冷的风吹到脸上就像冰冷的刀割一样,又冷又疼,人们都躲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连门都懒的出,富人家里有火盆可以烤,聚在一块涮着美味的火锅,享受着温如春暖的温室,高谈阔论,热闹非凡。
天冷,自然消磨人们的斗志,再有雄心的人也会窝着,蛰伏待机。
然而,就在大家都认为天下会像这冬天一样安静时,居住在蜚悠城的原乌拉部贝勒布占泰摄于努尔哈赤之威归顺后,一直心怀不轨,伺机脱离大金,自从努尔哈赤从大同回师后,他看出了大金的实力不如以前,再加上努尔哈赤居深宫不出,外面传言他卧病不起,天不假年。布占泰就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且岁入寒冬,万物沉寂,兵戈休止,起事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在一番密谋和准备后,在一天夜里,他杀死了努尔哈赤派来监视他的策穆特及属下五百名士兵。
消息很快传到了盛京的深宫,努尔哈赤在睡梦中被叫醒,年迈的他再此刻瞬间流露出了沉寂许久的杀气。
他不能容忍有人背叛他!布占泰,你这是在找死啊!
布占泰的叛乱,又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舒尔哈齐!
他们是姻亲,关系甚密,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可怕的一幕……
第二天一清早,天刚刚破晓,刺骨的寒风在宁静的清晨肆虐,人们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懒得起床的时候,代善、阿济格奉命入宫觐见大汗。
在宫里,努尔哈赤裹着一件貂绒大衣,面前烤着炙热的炭火盆,盆里还发出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代善和阿济格跪在他的面前,头也不敢抬。
努尔哈赤搓着热乎乎的双手,面色严肃、眼观炭火盆,正色的对他们俩说,“乌拉布占泰反了,这事你们知道吧?”
“略有耳闻。”两人低声的齐声回道。
“派你们二人率兵三千,前去平乱,带着布占泰的人头来见我!”
努尔哈赤面色一紧,十分痛恨的说。
代善和阿济格惊讶的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布占泰是舒尔哈齐的姻亲,也知道大汗对舒尔哈齐起了戒心,所以疑心很重的大汗怀疑布占泰的叛乱和舒尔哈齐有一定的联系。
两人俯首遵命,接着,努尔哈赤眼珠子一转,又说道:“你们中午就出发,带着常书、纳齐布一同前往。”
两人惊讶,不明白大汗为什么点了这两个人的将,常书和纳齐布是舒尔哈齐的属下。
“大汗,这两人……”
代善奇怪的想问明原因,但是不等他说完,口刚张开还没说几个字,努尔哈赤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一切小心从事,注意观察这两个人,其它的不必多言。”
代善恍然大悟,明白了大汗的用意。原来,大汗是想利用这两个人试探舒尔哈齐,如果舒尔哈齐和布占泰没瓜葛,他们俩一定尽心尽力,如果有联系,那他们一定消极平叛。
中午时分,虽然骄阳高照,但对于寒冷的冬天来说,带来的只有光明,并没有令人感到一丝的温暖。代善和阿济格穿着厚厚的棉铠,脸部也被棉盔遮盖,只露两只眼睛。他们兄弟二人在城中的校场点齐了同样穿着厚厚棉铠三千人马,向蜚悠城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