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局势很清楚。”
赵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胡松林,说道:“胡行长你大费周章地找人怂恿了那一群离开了蔚蓝的工人来闹事,还打算通过官方的手段给我制造压力,其实图的也无非就是出口气,顺便让我知道我得罪不起你,金开成我是捞不出来的。”
胡松林面色阴郁,冷哼一声,没说话,但那臭如粪坑里石头的脸色已经证明了他内心的想法。
搞手段这种事情,成功了那是让人心情愉快,可现在没成功还反被对方给搞了,这是又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胡松林能心甘情愿才叫见鬼。
“可现在,事实证明胡行长你这口气恐怕很难出得了,也证明我其实还是能稍微得罪一下你的,所以金开成的事情嘛。”
赵昀故意拉长了语调没说下去,而胡松林明白了赵昀的暗示,他倒是也光棍,在这种时候并没有过多挣扎,冷笑一声说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金开成?行,他马上就能从市局里出来。”
“很好。”
赵昀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过我想要的更多。”
“金开成不只要平平安安地从市局出来,我还希望他能更上一步,担任空缺出来的拦江市工行行长的位置。”
赵昀的话才落地,胡松林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他大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把金开成放出来是我的底线,还让他回到银行工作?甚至还要当行长让我放弃竞争?赵昀,你别太得寸进尺!”
赵昀静静地看着胡松林,等他吼完之后才说道:“胡行长,工厂门口那个被你安排进去的人,我可是找到了,而且他也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说了,比如你帮他预备好的汽油跟假冒厂牌厂服。”
此话出口,胡松林的声音戛然而止,现场显然了极其诡异的沉默,只剩下了胡松林粗重的喘息声。
“胡行长是场面人,一个小小的教唆工人闹事当然不算什么麻烦,这种小事情,我甚至都懒得往胡行长你身上带,可你要是买凶让人来把蔚蓝的工厂给烧了,那这事可就大了。”
赵昀眯起眼睛,看着胡松林,眼神凌厉但语气却越发柔和,“要是我今天就让蔚蓝停工,然后带着人证和物证去市政厅走一趟,胡行长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怎么样?”
听着赵昀的话,胡松林的瞳孔都缩成了针尖大小。
“赵昀,蔚蓝停工损失最大的可就是你自己,你敢这么做?”胡松林色厉内荏道。
“为什么不敢?我大不了损失一点钱而已,但换回来的确实胡行长你的一身麻烦,当然,考虑到胡行长你有个厉害的老爹,我在拦江不一定斗得过你,但也没关系啊,蔚蓝整体搬迁离开拦江,我想江东省范围内,还有很多地方都举双手欢迎我这么一个能创造几千个就业岗位每年创造上亿税收的企业过去的。”
胡松林攥着拳头,气得嘴皮子都在颤抖。
他此时此刻,算是明白了真正的流氓是什么样的。
那种流里流气,染了一头黄毛,叼着烟秀着纹身的,充其量就是个人渣。
而真正的流氓,就是赵昀这种,合理合法地耍无赖,而且还偏偏让人半点办法都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流氓。
作为拦江曾经最大的官二代,胡松林在找现任常务副市长要针对赵昀时,就已经了解到了现在赵昀的企业对拦江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明面上只是个蔚蓝工厂,可真正让拦江官方不愿意招惹赵昀的,还是北郊那个项目。
那个项目可是现在的行政长官退休之前的力作,就指这它名垂千古的,谁要是把这个项目搅黄了,那等于是骑在行政长官的脸上扇耳光。
所以那个常务副市长,虽然答应了给赵昀一点压力,但从始至终只说蔚蓝,从不提盛唐。
听说,行政长官已经把北郊项目递上去,说是要评今年的江东省重点工程了。
胡松林咬了咬牙,他是真有点担心赵昀豁出去,拿蔚蓝甚至盛唐豁出去跟自己拼。
“胡行长在担心我干不干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赵昀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把胡松林内心的想法看个明明白白。
“胡行长都打算烧我的工厂了,天知道下一步是不是直接把我弄死在哪个小巷子里,所以到了拼命的时候,胡行长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事情是豁不出去的?”
赵昀的话,击穿了胡松林的防线。
行长位置没了,以后可以想办法争回来,赵昀的深仇大恨,以后也可以报回来。
大不了就是要向陈家低个头。
但要是真跟赵昀这种疯子拼,胡松林觉得自己是血亏。
“行,我答应你!”
胡松林咬着牙,说出了赵昀最想要的回答。
“我会立刻安排放了金开成,行长的位置,我也不要了,但是你必须销毁你手上所有的证据,从此之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谁也不认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