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拥抱,并没有得到张澜的任何回应,只有冷静地僵持。
我感受到了她的决心。
我看着张澜,她也看着我,我们两个人的眼神再一次碰撞。
但是,再也没有爱意,我不知道是什么将我们两个人的爱意消磨掉。
张澜笑着说:“我的离开,是最好的……”
我摇了摇头,我说:“没有什么好与不好。”
张澜笑着说:“你早就不是那个吴飞了,就算我走与不走,其实都不重要,你已经忘记,你想要什么,再追求什么了,与陈琳折磨你与否,都无关,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你早就忘记了你的初衷了,这是我看到,最可怕的结果,我留在你身边,就是想要给你留有一丝温暖,但是我发现,你早已不需要了。”
我无奈的笑起来,是的,我早就不需要了,我早已冰冷,心也死了,张澜的一丝温暖,有,也只是让我觉得还有点温度,没有,我亦不会觉得有多冷酷。
哀莫大过于心死。
张澜苦笑着说:“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罢了,你还没有从廖思源的情伤里走出来,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其实,你已经无所谓爱与不爱了,你只不过是用某种形势,来告诉别人,你还活着罢了,大可不必。”
我看着张澜,她揭穿了我内心里最原始的伪装。
是的,爱与不爱,都只是一种惩罚我自己的形势罢了。
其实,我是一个薄凉的人,有多薄凉,我比谁都清楚。
我从一开始与廖思源的爱情开始,也只不过是一场利用罢了,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那些风言风语,说的都是对的。
我所有的感情,都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空虚罢了。
我缺爱,缺家庭关怀,缺亲人,所以,我才让我爱上廖思源,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满足我自己的需求罢了。
其实,我谁都不爱,我只爱我自己。
我微笑着看着张澜,我说:“你说的对!”
张澜低下头,想说什么,但是,又抗拒什么。
她笑着说:“我会辞去所有的职务,离开一段时间……”
我说:“不批准……”
听到我的话,张澜诧异地看着我,她说:“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一定要折磨你自己,折磨我,折磨所有人呢?我是做错了,我是破坏了你的婚姻,但是,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抓着她的衣领,咬着牙说:“我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性情薄凉,我谁都不爱,我只爱我自己,我现在活的很痛苦,你的存在,可以让我多少得到一点慰藉,我为什么要放你走?你必须得留下来,我所遭受的罪孽,你都要跟着尝一遍。”
张澜愤怒地说:“你又开始了,你为什么就不肯妥协呢?你不肯妥协,又不肯放弃眼前的利益,你又用这种虚伪的方式来折磨自己,你还不肯放过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
我微笑着看着张澜,其实我心很痛。
我说的,做的,想的,都不是我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一种情绪。
张澜又何尝不是这样?
都是情绪把我们折磨的遍体鳞伤,我们都成了情绪的奴隶,都在受情绪所只配。
她受不了了,她要逃离这种情绪,但是,她走了我怎么办呢?
我只能一个人去孤独的面对这种情绪,那是一种多么痛苦孤独的感受,我知道我会崩溃。
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她走的。
我笑着说:“谁让我不好过,我一定要她比我痛苦十倍,张澜,不要觉得,你努力维持我跟陈琳的婚姻关系,就可以洗清你的罪孽,不可能的,我不爱陈琳,我跟她的婚姻,是被迫的,是酷刑,你犯的错,让我受刑,我不接受,你要么陪我一起受刑,要么,我把她粉碎。”
张澜痛恨地看着我,她说:“你真的在怨恨我?”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到底要怎么表达,你才能留下来?”
我愤怒地看着张澜,我现在整个人都被这种情绪折磨的崩溃了。
我感觉我永远摆脱他们父女,永远永远的被他们囚禁在囚笼里,张澜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感觉到可以与这个世界联通的人,她走了,我一个人坐牢受刑,我会发疯的。
张澜低下头,靠在我怀里,她哭了起来,她很少哭,她一直都是坚强的,即便受到多么强烈的挫折,她也不哭。
但是,现在她哭了。
因为,我们都被折磨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情绪,让我们都成了魔,在这一刻,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为了脱离这种情绪,而变成什么样。
我们恐惧于未知的自己。
我轻轻的将她拥抱在怀里。
她也紧紧的拥抱着我。
她哭着问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们?”
我心里也在问,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们?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阴差阳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