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的眉宇尽是关切,轻声问唤。
许久之后,将军方才如常,依旧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浑身冒出虚汗,暗思着病情倒有几分厉害。
将军心知不妥,惆怅地望了一眼墙上的地图,被儿子搀扶着在床上躺下,眼神当中依旧有一丝不甘。
季晏之为父亲盖好了锦被,转身将地图取下来,折叠好后放入怀中,“父亲教了儿子许多兵法,如今正是用上儿子之时!”
抬手招来外面的贴身士兵,命他们好好照顾父亲,自己回到房中挑灯夜思。
咚咚咚,似乎是战鼓的声音,他突然惊醒过来,茫茫然地眺望,只见到眼前几乎全是对方的军队。
无数的人头,好似一眼瞧不见尽头,口中嗬嗬的声音震耳欲聋,“这是何处?”季晏之急啦,茫然的望着四周。
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人呢?父亲呢?”锐声喊着父亲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瞬时间心慌,而前面的人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个个举起了手中的长枪,一根一根地直冲他飞来。
身体似乎有剧烈的痛感,还有此刻头顶的阳光,令整个人蜷缩起来,更有灼痛的感觉,季晏之大吃一惊,啊的一声惨叫着,猛然睁开眼睛。
突然惊跳了起来,声音惊动了外面的副官。
进来后,他惊诧地叫道:“蜡烛倒了!”不知为何,他竟然伏在桌上睡着了,倒下的蜡烛里滚烫的蜡油滴在手背上,已经结成一块块痂。
连忙拍去,副将已经为他扶正蜡烛,“公子,已经午夜了!”
季晏之的心神稍定,想起刚刚的梦境无比的真实,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问起如今父亲的状况。
“老将军一时间身体不适,吃了药之后很快如常!”
“消息可封锁了?”
“回禀少将军,消息除了三四人之外,不曾泄露出去!”
“那好!”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黑沉一觉,待翌日清早醒来之时,立刻前去探望父亲。可是有两人守在外头不肯令他入内。
季晏之急了,低声问道:“不是说昨天已经安然无恙吗?”
“少爷,昨日是权宜之计,老爷的病情加重了!”闻言面色大惊,立刻挥开二人的手,掀帘而入。
果然父亲的面色较昨日苍白许多,眼睛深陷且又无神。他正侧身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年老体虚,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季晏之的心中有一丝难过,大步地跨上前去将他搀扶起来,将军原本想要发怒,可瞧见是儿子之后,顺从地随他,端直着勉强维持身子。
诧异地望着父亲此刻没有在家里的慈爱,反而无比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