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昨天发生了那件大事,今日里都没人敢出风头,笑容里都带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六弟昨晚睡得可还好?”在欢乐的乐声中,楚文墨笑着打量着楚北城,一脸的轻松自在。
楚北城笑容可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笑道:“自然是好的,听说昨日三皇兄被贺轻舟拒绝了,三皇兄感觉如何呢?”
楚文墨手一顿,随后也将杯中的酒倒进嘴里,摇头笑道:“还好,不过比起六弟,本皇子的事情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本皇子不懂三皇兄在说什么。”
楚北城淡淡一笑,扭头就看到楚月宸和楚煜正在说什么,仔细一听才听清楚。
“一万两的首饰好贵,你和贺轻舟都好奢侈,唉,为什么本皇子有一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错觉。”
楚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楚月宸,你是在暗示我吗?”
“没有啊,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那个,你能不能找我少要一些?”
“不能。”
“楚煜,你行行好吧,嗯,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嘛?”
楚煜端看着酒杯,扭头咧嘴一笑,威胁道:“楚月宸,你若是继续恶心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月宸立刻收起笑容,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吧,说正经的,真的不能少一些吗?”
“不能。”
“哼,算你狠。”
“多谢夸奖。”
“……”
楚北城收回了目光,目光转向了贺轻舟,发现她面带笑容,一脸安逸的欣赏着歌舞。
一整夜,皇宫里歌舞升平,皇帝坐在龙椅上,笑意盈盈的观察着他的臣子。
祭天的时辰快到了,钦天监算的时辰为日出前七刻,时辰一到,皇帝便领着众人至圜丘坛,鼓乐声起,祭奠大典开始。
每年皇帝都会祭天,以此求得来年风调雨顺,百姓安乐。
皇帝庄严正式的宣读着祭词,众臣俯首,趴在地上以向上天表达诚意。
贺轻舟看着跪趴在那里的人,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声,铃声真的很小,稍微离的远一些恐怕就听不到了,贺轻舟扭头看了眼贺锦衣,正巧她也在看着自己,似是得意一笑,她高高的抬起了下巴。
铃声又响了两声,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声音是从丫鬟身上发出的,贺锦衣好大的胆子,竟然把她带进了宫。
两人四目相对,贺锦衣见铃声响过之后,贺轻舟却没有任何反应,渐渐的,她的的笑容逐渐消失。
贺轻舟咧嘴一笑,随即努了努嘴,让她看看身后。
原本是庄严的场合,却在这时发出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皇帝的声音停了下来,众人偷偷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僵硬的去看皇帝的表情,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放肆。”皇帝的怒吼声响彻皇宫,众臣被这一声怒吼吓得不敢抬头,连抬头去看的勇气都没有。
几位皇子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可思议,她疯了吗?
贺云深作为文官之首,他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向声音来源的地方,可是这一眼,差点让他昏死过去了。
贺锦衣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猛地转头看向丫鬟,只见那丫鬟面如菜色,难堪的冲贺锦衣摇了摇头,她也不明白本该在贺轻舟身上的蛊虫为什么会跑到韩晓茹身上,可是命令已经下了,来不及了。
此时,韩晓茹正痴了般的抱着一个公公,因为事出突然,再加上韩晓茹猛地一撞,那公公一个不稳直接仰坐在地,韩晓茹坐在他身上扭动着身体,嘴里尽是淫秽之语。
短短片刻,皇帝的表情越变越难看,一挥手,怒声道:“来人,将这淫乱之人抓起来。”
与此同时,贺锦衣的丫鬟反应过来,本想去拉开韩晓茹,但是却被皇帝的声音打断,呆站在原地。
立刻有侍卫押起了韩晓茹,但是她还是不消停,使劲扭动的身体像侍卫靠近。
“我要……”
见韩晓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皇帝将矛头指向了贺云深。
“贺云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臣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贺云深,如果有地缝,他早就钻了进去,汗水滴到了脸颊,他却不敢伸手去擦,只是一直磕着头,求饶道:“陛下,臣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贱内,贱内她,她神志不清,臣不知为何……”
“不知不知,你到底知道什么?”
“陛下……”
“你作为东楚的丞相,府内却多次传出不安宁的传闻,连夫人都是一个疯子,你真的当得起丞相之位吗?”
这句话说的很严重了,贺云深进退两难,在这个时候他不可能说逃避责任的话,当然他也不可能主动求罚,破坏了祭天大典,这个责任他担当不起。
在这死气沉沉的寂静中,像是呢喃软语,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