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官越说不可,皇上越会在此事上顺应皇太女的安排,尤其如今新任的吏部尚书是皇太女的姑母”
北堂骄只这么轻轻一开腔,柳金蟾立刻就明了这是北堂骄对她的疑心,但人在官场打滚了几十年,还跟小白人似的,你是个亲戚就信你,这样的人,柳金蟾也不敢轻易托付自己的身家。
然,皇上本就在支持皇太女,打压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北堂家,她柳金蟾此刻还去金銮殿上锋芒毕露,一上殿就直指皇太女,这似乎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不是明摆着,就是要皇太女难看,心无城府地告诉皇上:北堂家对皇太女有二心吗
“这个有何不敢”
柳金蟾料想能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北堂骄不可能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于是,也不深想,顺着北堂骄的话头,就毫不犹豫地应承道:
“金蟾到时,借着殿试之机,就在朝堂上向皇上大胆进言”只怕金蟾说来容易,北堂家描白难
柳金蟾只这么豪气干云地一拍胸脯,就见北堂骄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轻摇手指,然后笑问她:
“直言不讳固然好,只是你是北堂家的女媳嘉勇公夫人的名义来谏言,还是以一个大周忧国忧民的举人立场来大胆禀奏呢”
柳金蟾微微一愣,细细将二者的细微之处,稍稍一思量,立刻就明白了:刚才这折子里的内容,不是嘉勇公夫人柳金蟾,怎么会知道呢
“大姑姐的意思是希望金蟾像其他举子一样只谈举措,绝不涉及奏折里面的任何细枝末节”
柳金蟾抬眼,心里不禁问自己要怎么说难度也太大了吧总不能想皇上毛遂自荐,说让我去吧那大事儿,她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皇上能当一回事儿
“是不是难”北堂骄满意看着柳金蟾脸上皱成了一团。
柳金蟾不作他想的立刻点头:“是目的不明确,说再多,也是无的放矢”她要做的事阻止皇上同意皇太女批的折子,驳回皇太女更换水军都督部下举措
此小事,不提点清楚,她不信皇上能一听就懂,又不是有神通
柳金蟾脸苦作了一团,北堂骄方不紧不慢地静静道:
“说难不难,若你在言辞间,稍稍提到对我北堂家的不满,以及到我们北堂家与皇太女之间的无形矛盾,在黎民百姓和下面官员们好似洪波巨浪般的影响”
“大姑姐是让金蟾向皇上,独表忠心”
不敢相信大姑姐居然和自己想到了一处的柳金蟾,极为惊喜地低叫道
本以为还要引导一番的北堂骄,终于忍不住露出一双惊喜的眼: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当夜,二人就叽叽咕咕密谋了整整一个晚上,大有相见恨晚,天作之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