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之前的那一扑,王枫与陆建瀛的距离拉近到了六米,也就是两丈不到,以王枫的身手,尽管这具身体远不如前世强悍,却可以对陆建瀛形成威胁了。
其实王枫弹起时距着弹点足有三丈左右,这么远还能被震飞,着实匪夷所思,但城头枪炮声不断,刚刚又是一枚实心弹落地,强烈的紧张感极大的干扰了人的正常思维,使得陆建瀛的诸多护卫,竟无一人觉察到个中的反常之处,甚至还有人见王枫飞来,怕被砸中,往边上闪了闪!
毕竟自清军入关以来,足足两百多年的奴化教育,早已压垮了中华民族的脊梁骨,民对官稍有异议,轻则打板,重则杀头,民见了官,必须要恭恭敬敬的下跪,跪多了,膝盖就自然而然的变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又有谁能想到,一名小小的壮勇会对高高在上的两江总督大人存有歹念呢?
扑通一声,王枫在陆建瀛身前半丈处重重摔落下来,一名最近的侍卫厉喝道:“狗奴才,滚!惊扰了陆大人,老子砍你狗头!”说着,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次,王枫不会再挨踢了,侧身一闪,同时搓指成鹤啄,狠狠啄向侍卫的膝盖下四寸中部,此处可分筋,亦可错骨,分筋之筋点,正是王枫的鹤啄所指!
“哎唷!”一声痛呼,这名侍卫挨了重重一击,当即栽倒在地,麻筋中招,该腿酸麻难当,失去了活动能力,王枫趁机伸手一勾,一把抽出他的腰刀,回臂猛削!
“哧!”血花四溅,这名侍卫捧着咽喉,满脸不敢置信,他的咽喉处正有一蓬鲜血飙射而出。
变故陡生,所有人都是一怔,王枫赶紧翻身起来,“发匪,他是发匪,快保护陆大人!”这时,又一名侍卫回过神,抽刀向着王枫当头就劈!
王枫背后象长了眼睛似的,后脑壳一甩,那条粗大油亮的辫子就象鞭子一样直抽而去!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这名侍卫捂住眼睛,打着旋跌向一边,指缝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渗出,显然,他的眼晴瞎了!
拨刀杀人,摆首甩鞭,瞬间两名侍卫一死一残,却丝毫没能阻挡王枫半分,他大步迈上,一记擒拿手抓住陆建瀛的小臂向下一拧,身体借势转向后方,再刷的一下,把钢刀架上了陆建瀛的脖子!
清朝总督按律由文官担任,陆建瀛是道光二年进士,是标标准准的文官,年纪六十有二,年老体弱,这一被王枫挟持住,那是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但陆建瀛位高权重,从中进士开始,做了三十多年的官,又曾当过咸丰的老师,早已养成了处变不惊的气度,他挺起胸膛,沉声道:“你可知挟持朝庭命官当受千刀万剐之刑?但念你年纪青青,不明是理,你若就此罢手,本官可既往不究,或还酌情提拨!”
“快!快放开陆大人,你想夷九族不成?”
“你己铸下大错,切莫一错再错啊!陆大人既然当众允你,必不至于食言!”
“当发匪没有前途啊,将来全部要抄家灭族,你幡然悔悟,为时未晚啊,有大好前程等着,又何必自误?”
十余名侍卫围上前来,有的挺起长矛,有的端起枪,七嘴八舌的劝说,却紧张的声音都打颤,这没办法,如果陆建瀛被杀,身为侍卫,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要给陆建瀛陪葬,而且也没人敢开枪,清军的枪都是滑膛枪,那是真正的子弹不长眼睛啊,瞄准都不见得有用,打中陆建瀛更是罪加一等!
‘信你们的话,下了地府连小鬼都要耻笑!’王枫冷冷一笑,便压低声音道:“陆大人,卑职不是长毛,而是被你们强征的江宁百姓,杵弹药横坚是个死,倒不如临死前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