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这世上,太多人太多事都出乎意料。
就在这多事之秋,前线又传回紧急军情,无论对林阡还是对银月而言,均是始料不及——
位于黔滇之交的沈家寨发生事变,由于路程较远,四月末消息才传到短刀谷,林阡刚开始介入调控,银月想吃它也有心无力。却有一个人,因为位置较近也蓄谋已久,所以在这一刻已经攻袭!
这个人,是盟军的老朋友,金南第三,黄鹤去……
黄鹤去一旦入局,事态就不止安内这么简单,黔滇边境上的局势,霎时就是一场大luàn!
幸好,现在寒泽叶、辜听弦已经到了,傅云邱、林美材也早便在侧制衡,致诚、致信兄弟应当于去黔西的路上,局面来得及救!——当徐辕和yín儿还在庆幸林阡未雨绸缪的时候,林阡却说,还不够,风鸣涧、郭子建这些人马,都要尽数投入边陲抗敌,他自己,更要连夜就走,立即赶赴西南!
“提前了两日,我还不曾给你整理好……”yín儿略带不舍地说,却立即去给他收拾行装。
“yín儿,下次我回来的时候,应当已经连腰都弯不下了。”他一改人前的王者之风,看着面前孕fù轻声调侃。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会对黄鹤去着紧成这个程度……”yín儿蹙眉,略带不解,“他充其量只是个金南第三,他不配。”
“这一战,他却占尽先机。”林阡摇头,“yín儿,我不能不对他着紧,当他拥有着我不能战胜的执念。”
“到底事件中隐藏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么?”yín儿问,一笑,“我透过这现象,可看不到本质呢。”
“为了现在跟我的这场决战,他最少也准备了两年之久。”林阡叹了口气,陈述说,“想当年,他是我们最强的对手,碰见刚刚出道的我们屡战屡胜。当然这一切也是因为他心思最缜密,确确实实是金南最杰出的将才……可是,他的胜绩,却止于夔州之役……”
yín儿认真听着,连连点头:“你继续说,我听。”
“夔州之役,是我使了诡计,用新屿、石磐和莫非去对他攻心,更对他和小王爷进行离间……当时的黄鹤去,大概还没赢够吧,根本没从他屡战屡胜的巅峰期过足瘾,就被我一把拽了下来中断了,再紧接着,小王爷就一直猜忌他,硬生生把反骨的罪名扣在他的头上。”
“也许从那时候起,黄鹤去就已经很憋屈。”yín儿设身处地。
“是啊,明明他是将才,却被投闲弃置,好端端地便被埋没了,更何况,因为不听他的劝告,南北前十后来逢我必败……哪怕听他一次,都很可能不会输。他眼睁睁看着他们打错仗打败仗而自己明明有机会挽回却挽不回……自然更加不甘罢休……”林阡看着yín儿,“所以,这显然会形成他想要打胜仗的执念。”
yín儿紧张地点头:“可是,小王爷却一直压制着他……不,其实这一切,却在小王爷跟思雪去隐居之后,得到了改善。”
“但即便情况得到了改善,黄鹤去都仍然处于蛰伏,在近几年的交手里,他自始至终没有跟我们打过大的仗。要不就像川东之战那样是被连累的,要不就像陈仓之战那样只是过路而已,要不就像乌当之战那样面都不lù一次,要不就像广安之战这样即使出现了也不卖力地打,反而表现得像是个卑鄙小人……”
“一直选择韬晦、甘居人下……为的是,从你林阡的眼皮底下逃过去,让你对他不引起重视……”yín儿猜出了一两分来。
“是啊,他不出现,顶多会让我心里多根刺,却会保全他自己的实力。到现在这一刻,控弦庄、南北前十、甚至薛无情都折损殆尽,却还有这个人,实力正在最雄厚,以逸待劳做我林阡的对手。”林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