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慕然红着眼圈带来游仗剑不幸毙命的噩耗,yín儿才知先前邓一飞也一样当场死亡……不禁百感交集,既为那邓一飞游仗剑哀悼,又为眼前这苏慕然担忧。想不到钱弋浅那么可怕,胆小如鼠的人一爆发,原来竟猛若豺狼!
“慕然,你要当心。”沈絮如说时,苏慕然一怔,浅笑点头:“他若真敢僭越,我便以死相抗。”
虽说如此,这几日苏慕然的行动明显比不上过去便利,走到哪都有金兵尾随监视,看样子钱弋浅是铁了心。yín儿后悔不迭,当初真不该贪情报而劝苏慕然出去羊入虎口——要打听消息的话,送些东西做几个小菜贿赂贿赂狱卒不也就可以了!?
却无暇再为苏慕然挂心,这几个囚犯才真正自身难保。完颜君随一旦得知事态立马就回来了,留下轩辕九烨在前线跟林阡交涉。先前的败者一方,骤然变成了优胜者,只因他们手上有筹码。
上风下风,真正一线之间,一切只看林阡有多在意凤箫yín……
一开始林阡不停止追歼,其实也是变相在救yín儿。然而,随着游仗剑劫狱失败和不幸身死,林阡营救之计竟意外扑空,真实心态亦全然暴lù,反而nòng巧成拙、终于投鼠忌器。此情此景yín儿濒危,纵使那是林阡,都不得不暂缓攻势,姑且放过这几十支陇岐兵,着手重寻营救之策。
而二王爷,是闻讯后就迫不及待、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早就想收拾这几个俘虏了!
二王爷为什么这么急琵和钱弋浅都很清楚,泄愤!解气!他憋了那么久的榆中大战,诈败了几次好容易要收利的时候,哪想到被林阡陡然就撂了一脚,以至于现在这样一败涂地!不过没关系,还不是有人把林阡的女人给乖乖送来了?!终于找到机会能够提审yín儿,完颜君随真想把攒了几个月的气一下子全放出来!
“哼。到我手上了,知道下场是什么?!”二王爷cào一口女真语,yín儿根本没听懂他在讲什么。看沈絮如和红樱摇头,于是也跟着摇。
“哈哈哈哈。要不就是斩立决,要不就送去军妓营,让形形sèsè的男人搞你们!”二王爷大笑,在她们身边踱来踱去。红樱红着脸翻译给yín儿听。yín儿愣是憋住了没笑,这什么二王爷,还跟以往一样幼稚!
沈絮如毫无畏惧,也以女真语回答:“王爷究竟有何要审?不妨开门见山直说。”她在陇陕这么多年,怎可能不会女真语,然则口音中毋庸置疑带着汉味。红樱则只听得懂,并不会说——谢天谢地,这次半吊子的总算不是yín儿了。
“无论斩立决,还是军妓营,都将惨绝人寰,你们的男人,一定会很后悔,和我完颜君随对立的下场。”二王爷恐吓道。
沈絮如绝望自语:“后悔?越野他,恐怕只会觉得耻辱……可是……盟主……”转头看向yín儿,yín儿傲然瞥了完颜君随一眼,不屑玩笑、豪言壮语:“谁敢动我一根头发,林阡必会灭他九族!”
“哼,哈哈哈!”二王爷又气又怒地笑起来,还没听沈絮如翻译就听懂了,显然他会汉语,却刻意要羞辱yín儿。
“笑什么,不会女真语很可笑吗?”yín儿冷冷道。
“自然可笑!”二王爷踱到她们几个的身前,终于cào一口纯正汉语了。就是啊,yín儿记得这个二王爷是会汉语的。
“可知道我女真人要打天下,必然先学会那个国家的语言、掌握那个国家的文化,如此方能知己知彼。”带着无比的优越感,二王爷停在yín儿身前,俯视着她,“才不像你们这帮无知汉人,永远都是被治理的命!”
“你又可知道,我汉人要征服天下,必然先让那个国家的语言被渗透,那个国家的文化被同化,如此方能百战百胜?!”yín儿抬头,倔强反驳,“去你女真小国看看,只怕个个都已是半个汉人了,究竟是谁在被谁治理?!”虽是囚犯,却带着一抹不认输的笑,抬头凝视这个二王爷,原想不让一步,却忽然心念一动,这面容,怎好像在哪里见过……
唉,还是记忆缺失?抑或之前跟林阡一起的时候见过?明明有种极端亲近的感觉。yín儿一失神,盟主之威锐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