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伞就这么一直走,身四周全部是银装素裹,偏巧阡和yín儿也穿着白sè,茫茫宇宙,不白的就只有yín儿的发。
“等yín儿头发也白了,再到这雪地里来,那样才是完美啊。”林阡笑说。
yín儿心中一涩:我却想你的白发变回来。话到嘴边,未曾出口。只是在陪他走过去的那一路,她再也没有动落在头上的雪huā,直到路的尽头,她指着自己的伪白头,笑盈盈地对他问:“可也是个老太婆的样子了?”
林阡一愣,看yín儿把她自己nòng成这般,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有这么鬼灵精的老太婆?”立即要帮她拂,yín儿却急忙躲、偏不让他碰,雪地上兀自缠闹起来,久之,她见他还捉不住她,得意洋洋地冲他扮鬼脸,突然间mō到自己的头顶,啊一声惊叫:竟上了阡的当!雪在躲闹的时候就已经飞散了!
她刚发现正惊叫呢,被他一下子就逮住了,敢情他适才一直戏nòng……
他抱着她在雪中挪移,一同沉浸于天地浩淼。
“那是哪里?”正前方始见人烟。yín儿闻到了肃杀之气。
“小青杏。”阡回答。南面是夹缝生存的越野军营。
“你要何勐来,就是叫他别在白碌跟瀚抒纠缠了,先绕开锋芒拿下越野的小青杏吧。”yín儿问。
阡一怔,笑起来:“yín儿若是个男人,恐要作一代枭雄。”
“少损我,才不稀罕!”yín儿笑毕,略带忧sè,“可是,这么打岂不是兵行险招?万一瀚抒他倾叶碾城之兵,横chā一脚挡在白碌和小青杏之间……那我们的盟军,岂不是首尾不相顾?”
“放心,yín儿。我会让‘首尾不相顾’,变作‘两面夹攻’。”林阡淡淡地说。
“是了。你不会让盟军冒险的。”yín儿点头,重新有了信心。
林阡心念一动,方知瀚抒是如何看穿了自己。原因不就在yín儿的这句话里。
叹了一声:若是个注定的死xùe,林阡也知错不改了。
往回走了几步,yín儿意料之外忽然笑了起来。
“怎地?”林阡一愣回过神来,循着这丫头的手指看过去,雪地上有几只狗崽追逐路过。
yín儿笑着指着狗说:“狗……”又指着阡说,“男……”最后她自己:“女。”
半晌林阡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原在拿瀚抒的原话在讽刺与自我讽刺,却也是昨夜跟他承诺的那样、不管不顾厚脸皮的表现了。
一天后,何勐大军终于开到,一见林阡就哭丧着脸,说失了白碌不是自己故意。虽不至于奴颜屈膝,却也是个败者的表现,真不像以往那个斗志满满的何勐。
“谁要你何勐来请罪了?”林阡哭笑不得,跟何勐解释了半晌才说清楚。原是那沈钊办事不力,去请何勐来见林阡时,将林阡对白碌之失的态度曲解并夸大其辞,说主公是要何勐你去领罪的。害得何勐误会林阡怪责、一路都是忐忑不安。而今见面才教何勐舒了口气,原来主公是要他先打小青杏啊!
好在斗志本来已经滑到最低谷的何勐,一听说主公不仅不罚还另有重托,真是否极泰来因此斗志一下就弹到巅峰去了,林阡一说要打,何勐马上行动。沈钊这番误事,反倒成了好事,真跟yín儿的作用异曲同工。yín儿摇头苦笑着看那沈钊,当初送信给陈铸却跟他下人撞个满怀的,应当也是他了。好在只误小事、没伤大局……
偏这样的一个男人,竟也有女子喜欢得很。神机团某将军的女儿名唤瞿蓉,年方十五,生得是眉清目秀,貌美似芙蕖出水,却是个军营里长大的女儿不爱含蓄。沈钊走到哪,瞿蓉便跟到哪。yín儿喜欢她性子,大有帮二人撮合之意。无奈这期间林阡走到哪儿都把她带着,连上战场都必须一起坐紫龙驹,对不起了沈钊瞿蓉,主母实在是没时间管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