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没关系,有欠有还,至于原则,我这并没有违背什么原则啊,我只不过是把话递到了,你是我的女儿,我这是督促他们坚持原则,秉公审理,”
对现在司法界的现况,金副省长自然有着清楚的认识,自然不会幼稚到以为证据对自己一方有利,结果就一定会如自己的愿。
他这样做,也并不多余。
虽然那边的老马同志,差点被冯一平吓破了胆,所以郑重其事的准备替儿子应诉,但这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去通过影响法官来影响判决,当然,很过分的事他自然不会去做,但是,类似的案子,法律的弹性还是不小的,从轻判和从重判,差距还是不小。
你不是起诉吗?好啊,我奉陪,但是,最后这个从轻处理的结果,是法院判的,跟我无关,要找去找法院。
所以,如果他运作得好,法院甚至都能当他的挡箭牌,这也算是不利情况下有利的一面。
金副省长虽然是外省的副省级,但是他委托去打招呼的那两位,在当地也都是实权人物,加上他,还是能有效的威慑或者保证当事法官会走在比较中间、公正的路上。
“这样,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吗?”金翎问了一句,只是在金副省长听来,隐隐有些,诛心。
对原来自己的处理,女儿,真的还是有情绪。
“影响也就影响了,”金副省长说,“如果能私了,那边多少还能承情,但是,一平坚持要起诉,而且也逼得那边没再用其它的手段,积极应诉,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承情?”
他这说的也是实话,马副主任现在肯定不会感谢金副省长这边不追究,而是会埋怨他,怎么没有做好冯一平的工作?
既然如此,也罢,那就干脆往死里得罪。
“我知道你肯定怨爸爸,你不用解释,我清楚,”金副省长摆摆手,“我原来之所以同意,是因为你这次可以说是安然无恙,你应该清楚,但凡你受到了一丝一毫的伤害,我是万万不会妥协的,一定会发动一切力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是小翎,你从小在家里长大,也明白家里的有些处事原则,”
“我知道,爸,你原来的决定也没错,”耳濡目染的,金翎自然知道家里的一些处事原则,那就是,建立在不突破底线的前提下的利益交换。
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会有些冰冷,有些无情,但是,这就是事实,都说商人自古轻别离,只注重实利,不注重感情,其实,官员很多时候比商人还注重实利。
她也清楚,马闻晢他爸,在首都里有不少奥援,这样的机会,对处在关键,或者说比较尴尬时期的爸爸来说,比较重要。
爸爸现在是副部,跨过这一步,那就实现了他的夙愿,成为部级大员,而且至少能多工作5年,要是这一步跨不过,接下来,也得去人大或者政协。
自己有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如果马闻晢他爸许诺了什么条件,金翎觉得,爸爸同意也正常。
“一平这孩子,这次的做法对我的冲击很大,”金副省长说。
“他啊,太年轻,有时候就是爱感情用事,”
“有些事,就是要感情用事,”金副省长说,“对不起,爸爸当时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他诚心诚意的给女儿道歉。
“爸,你别这么说,”金翎的心里暖了起来,“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我现在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你多大年纪,都是爸爸的女儿,不管你多大年纪,只要你有事,只要爸爸在,爸爸就应该要为你撑腰,”
金副省长说得有些动情,“我这些天也在检讨,作为一个父亲,我是不成功的,为了避嫌,你哥哥,一直在外省工作,你,我知道,之所以很少回省里,也是因为我的原因,”
“其实,某种程度上,我还有些羡慕老马,羡慕他能那样宠着自己的孩子,”
“爸,”金翎心中的那点小隔阂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有什么好羡慕的,那个马闻晢,有哪一点比得上哥哥和我?他爸爸哪有你成功,”
“我和哥,都支持你实现你的政治抱负,我都跟哥说了,将来侄儿小勇的教育,包在我身上,初中就出国也行,将来他的前途,我们也绝对能帮他把路铺好,让哥在单位,能清清爽爽的工作,绝不会出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们俩,安安心心的专注自己的工作就好,”
“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金副省长摸了摸女儿的头,“爸爸愧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