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这般不依不饶的到底想要如何呀。圣人脸色都有不耐了。他还等着去看那稻谷实验的结果呢。
华老尚书抬眼看看儿子,方才骂得好,这老东西不识抬举呀,转脸人家就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张薄纸:“呵呵,老国公不必客气,老夫对于国公确实敬仰的很,一句道歉而已,堂堂国公府,满门忠烈士,当得起,当得起。府上小郎君更是堪为当世之才,表率中的表率,功在千秋呀。”
然后人家把东西递过来了:“老国公还请收好,小郎君如此慷慨豪情之举,虽然另类了些,实乃当世之才,我那孙女婿不成器,也只能在朝堂上跑跑腿,做些小事。实在比不得府上小郎君,虽说孙婿不好此道,帮衬小郎君一些银子还是可以的。还请国公把这条子收好。至于银子,定国侯府若是出不起,我华府帮着垫上。老国公不必介意。”
老尚书突然就觉得自家孙女那话说的也没错,若是不如此磕碜这老东西一番,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家儿子的一番媚上之举,反正圣人也已经把事情给压下来了,索性就把这老国公得罪到底好了。
穆国公看到那张欠条,脸色紫红:“这话从何说起。安敢让老尚书如此推重,莫不是讽刺我国公府不成。老尚书还是说清楚的好,如此歉意,我国公府不敢领受。”
能怪谁呀,怪老国公没有听到那芳姐在凤仙楼里面的惊人之语,不知道把他家孙子都给弄得捐精报国而闻名在外了。
华老尚书当时就把自家孙女的一番言论给用上了:“老国公谦虚了。虽说那凤仙阁是花楼艺妓之流,可那凤仙阁也是教坊司所属,所得收入都是要放在国库里面的,早有上大夫集夜合之资富国库之说。老国公当年追随与始帝打拼天下,报效国门。如今天下太平,国公府秉承家风,小郎君在凤仙阁慷慨豪爽,当得起一声另类才子,殊途同归呀。”人家再说你孙子换着发的富裕国库呢。
报国这种事情老尚书是不会当着圣人说的。那是打陛下的脸。这银子虽然国库收了,可到底不慎光彩。作为老尚书这等斯文人,是不肖的。
圣人算是知道什么是家学渊源了,就说那华府的小娘子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就艺妓之说博古论斤今吗,原来源头在这里呢,看看老尚书平日里钻营的都是什么东西呀。
他大梁朝的老臣,私下里面竟然是如此模样。
忍不住对那老尚书侧目又侧目。老尚书被孙女坑了有坑。
在圣人看来他大梁的国库,可不是靠这个富裕起来的。脸色有些不好。作为一个帝国的掌舵者。他的皇城下面,尤其是官府撑腰的教坊里面发生点什么重大的事情,那还真就没有当圣人的不知道的。
老尚书说了一,没有说二。这教坊还有一个用处,就是消息来源。
那穆国公简直就是被人抽了一巴掌,在一巴掌。这老尚书凭的可恶。一句话没上来,险些晕倒。你能在讽刺点吗。别说收拾那池二郎了,现在都有给自家孙子抽死的心气。你说你作孽呀非得去那等地方打架滋事,还是跟这样讲不出去理的人家,简直就是作的一手好死。
提吗。还能在提吗,圣人能做主吗。别说老国公安静了。就是满朝的文武看着圣人的脸色也没人敢吱声了。天子一怒浮尸百里那不是一句闲谈。
这老尚书凭的说话没有遮拦。这不光是在打老国公的脸面,这还是再打圣人的脸面,在打朝堂的脸面。
老尚书也后悔,提前没想到弄个章程。整理一下资料。弄个激荡人心的奏折什么的。失策,失策的很。
所以这话说出来就落了下乘。不过从他嘴里站在朝堂上说出来,总比他日从外人嘴里流传出来,说是自家孙女叫板的好。早晚要传出来的东西,让别人传,反而不如自己当中揭露。
就在这时。冯老御史当众而出,自己手里这份折子,简直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气氛而准备的。就不知道那小娘子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怎么就那么刚刚好呀。
冯老御史双手捧着自己连夜挥毫的锦绣文章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当着整个朝堂驳斥华老尚书的一番理论:“老尚书也说了那是前朝,前朝的前朝的旧制,我大梁朝堂上面,上有明主任君,下有良臣虎将,何须那些女子夜资丰国库。”好吧这位就是专门过来补漏的。
老尚书从善如流:“老御史说得对。老夫引经据典而已。确实不符合我大梁朝的朝情。”然后人家对着圣人就是一番扣头请罪:“老臣口出妄言,求圣人开恩。”
就连那边上的老国公都跪在地上:“求圣人开恩。”不求不行呀,人家就是说说,他家孙子是身体力行在捧艺妓的场子。
而且自己绝逼是被绑架的,言语绑架,天知道没他们穆国公府啥事呀,咱们就是纯寻欢的,没有报国之心,这话能说吗。
老国公恨不得今日不曾上朝,为何要争这一时之气。简直就是不能在作死的节奏了,恨死这老尚书了,恨死这老御史了。
就听冯老御史开始口若悬河,听的朝堂上的众位大人简直就是目瞪口呆,老御史的文化底蕴丰厚,那华晴芳简单的一张纸,寥寥不过百字,人家老御史竟然能引经据典,树典型,举例子,口喷白沫,叙述了小半个时辰。
一句话,旧制不能延续,百官不能同获罪之人过于亲昵,官风更要清正廉明,官员当以身作则。
教坊司这等官署当以取缔。罪臣家眷当以苦役,劳役已为赎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