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是一个喜欢快刀斩乱麻的人,这次回来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源代码的交割早已完成,就剩下开一个分厂的事情没有办妥。
所以既然已经承诺了张区长,杜克就想早点搞定这个事情。所以,吃完饭后,杜克找上了林主任。
“林主任,麻烦你安排一下,我们想同凌丰厂工人师傅代表谈谈这个企业改制的问题,你看明天安排方便不方便?”这都是同张区长说好的事情,林主任听了不敢怠慢,立刻电话联系上凌丰厂的张世强,嘱托张厂长安排好这一切。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第二天杜克就带着克莱门特,在林主任的陪同下直接来到凌丰厂找张世强厂长。
张世强这几年早就被凌丰厂折腾得焦头烂额,在他的立场上看,那是巴不得这个工厂早点改制,他是老派人,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个人的私心杂念比较少,基本上属于老派劳模典型代表,客户请吃顿饭都要琢磨半天的主。
这几年为了将厂子维持下去,让大家伙有口饭吃,那是拼了老命东拉西扯,才勉强将凌丰厂维持下来,原本风华正茂的一张国字脸,现在被摧残得跟本山大叔似的,五十多岁的年纪,坐公交都经常有人让座。
因此林主任这个安排,张厂长同样不敢怠慢,连夜组织部署。
第二天,张厂长早早就等在厂门口,甚至还准备了一个腰鼓队列队欢迎。看到林主任、杜克一行的奥迪车到了,赶紧迎上前去。“热烈欢迎杜克博士,林主任莅临凌丰厂考察和指导工作!”张世强热情地招呼道。
对他来说,今天来的这几位都是贵客,是关系到凌丰今后几年的关键性人物,所以张厂长姿态放得很低,尤其是前几天厂里还因为这事情闹出大乱子,几乎将事情直接搅黄。
要不是张区长出面,人家投资商早就跑了。
等候在一旁的腰鼓队见到客人到了,立刻敲锣打鼓,顿时呈现出一片锣鼓喧天的热闹景象。这个场景让初次来中国的克莱门特感觉非常新鲜特别。拉着杜克开始问起这些锣鼓都是怎么回事。
“老张,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都收了吧,座谈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吧?”林主任冷着脸问道。
“今天还有外国友人来,诺,就是那个金色头发蓝眼睛的高个子,那是MI公司的副总裁,叫克莱门特,也是一名博士,今天你们可不能再把事情搞砸了。否则,事情弄黄了,张区长那里谁都无法交代。”
林主任提起凌丰厂心中本来就有三分火气,前俩天的事情搞得他多被动啊,好不容易把财神爷请过来,却差点落得一个不可收拾,要不是张区长亲自上门解释,这事情就彻底黄了。
虽然这个事情谈起责任来,跟他关系不大,可是一个天大的业绩差点也就飞走了,他能不气吗?
这次杜克提出搞一个与工人代表面对面的座谈会,林主任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今天谈得不愉快,凌丰厂改制这次就彻底没戏了。
“都准备好,厂里那些刺头基本都找来交代清楚了。”张世强听了林主任的话,差点没吓出一身冷汗来,勉强打起笑容小声地说道,一个五十多的人了,如今却被各级婆婆和客户折腾得没有多少脾气。说起来这个厂长当得也够窝囊的。
张厂长昨天接到林主任的电话那是马上行动,虽然工厂里有三千多人,可是张厂长从车间一线做到厂长,已经在凌丰呆了二十多年,厂里谁是刺头谁是领头的早已一清二楚。所以很快就将领头的那十多个工人召集过来,张世强已经苦口婆心同大家先沟通一回。
听到张世强这么一说,林主任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这俩人小声交流完,杜克那边已经将腰鼓队的事情同克莱门特简单介绍完毕。
“林主任,杜克博士,克莱门特博士,我们都到会议室谈吧。今天的座谈会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各位领导、专家大驾光临。”张世强满带笑容地对着杜克和克莱门特说道。
凌丰厂可以容纳上百人的会议室中,已经稀稀落落坐着十几个人。看着张厂长带着人进来,这些人赶紧站起来鼓掌。
“这些就是我们凌丰厂三千工人中推举出来的工人代表,今天杜克博士、克莱门特博士俩位尊贵的客人有什么话要说,都可以同他们讲讲。”张厂长等杜克和克莱门特坐下后先小声对他们俩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