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舞,你如何会在这里?”周琛虎躯一震,惊诧之余,更是惊喜,“你不是回洛阳了么?”
“周郎却说善舞为何会在这里呢?”
皇甫善舞摘下头盔,螓首轻摇,秀发甩动间,绝世容颜尽显眼前,说话间,自腰间摸出一柄刀身附满蓝色螺旋纹的匕首,佯怒道:“周郎还记得这把匕首吧?”
那是周琛锻造成功的第一柄匕首,锋利无比,上次送别皇甫善舞时,在马车上亲手交给对方的定情信物,周琛怎么会忘记?
“当然记得。”周琛下意识地点点头,目光盯着皇甫善舞的面容,却是一刻也没有转动过。
皇甫善舞那他曾在送别马车上,触摸过的绝美容颜,在帐内通红的火盆映照下,此刻竟透着一股春睡方醒般的娇羞和妩媚,令他不禁莫名一阵冲动。
皇甫嵩早已识趣的走出大帐,周琛如何还会有所顾忌?当下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张开双臂,就去揽对方。
皇甫善舞却是轻轻跳开,躲过周琛的双臂,俏面含羞,美目含怨,怒视周琛道:“周郎这是作何?善舞快马单骑,风餐露宿,赶了一千三百里路,自洛阳来到下曲阳,周郎还未给善舞答复,便来冒犯善舞?莫非当善舞是教坊女子、花楼艺妓么?”
话声未落,人已哽咽啜泣,两行清泪更是自一双善睐明眸中溢出,快速的自那张绝世容颜上蜿蜒滑落。
周琛眼见此情景,心中莫名一疼,毫不犹豫,大步上前,将对方用力揽在怀里,拭去对方粉薄娇嫩面颊上的泪痕,认真地盯着对方泪眼婆娑的眸子道:“方才周琛的誓言,善舞不是都听到了么?周琛纵然身败名裂,也绝不辜负善舞!善舞又何必如此惊惧担心,让周琛心痛?”
“心痛?”皇甫善舞挣脱周琛,抬眼看着他,双目泪水更加汹涌流出:“周郎只是心痛,善舞却早已是身心皆碎。如今周郎家中已为周郎定下佳妻。纵然你口上说不辜负善舞,又有何用!”
周琛见皇甫善舞如此伤心,毫不犹豫道:“这有何难?当然是让家中退掉婚约,再上善舞家提亲下聘!”
皇甫善舞听到周琛如此说,凄美的容颜露出一丝欣慰,破泣一笑,旋即又黯淡下去,柔弱道:“如果若如周郎所说般简单就好了……”
周琛却是极为不解,忙握住对方香软柔荑,道:“这有何难?此处战事不久便会结束。到时大军得胜而归,老师声名著于海内,国人尽皆崇仰。家中还有何理由反对这门婚事?”
“杨家可非寻常世家,容你想要退婚,就能退婚!”皇甫嵩突然走进大帐道。
周琛见此,忙松开皇甫善舞双手,道:“若是学生与小姐婚约之事传出,杨家又怎会还坚持将女儿许配给学生?”
“公璞,此事若当真可行。令叔就不会执意为你和杨家女子订婚了!”皇甫嵩听周琛此言,摇头叹道。
“为何不行?学生不信华阴杨家,四世清名,会让家门扯上此种‘丑事’?”周琛颇为不解道。
“这算什么?世家大族,那家没有些风闻丑事?杨家既然与你定下婚约,若是退婚。反倒女子无人再要,只有继续和你完婚,此事自然会慢慢平息,时间久了,天下人也就会将此事当作谣传。”皇甫嵩见周琛对这些事情如此浅见,不禁摇头道。
周琛终究不是神人,纵然有些勇武和兵道才能,人也稳重沉静,但毕竟年少,许多事情都未经历,不清楚状况,自然无法判断处理,听皇甫嵩如此说,顿时没了主意,见对面的皇甫善舞满面戚戚,伤心至极,不禁心下不忍,陡然上前拉住皇甫善舞右手,两人一起跪在皇甫面前道:“若是老师可以做主,学生愿随时迎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