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你速速去孙坚大营传令。让他即刻领长沙郡兵到本将军帐下听令。否则,本将军必以军法严惩不贷!”周琛听孙坚不尊军令,自行前去追击曲星,当即拍案怒道。
如今他是真正的安南将军,可不会再像上次只挂着虚名时,到武陵平乱,还有所顾忌,只在沿途郡县征用粮草,不去调动郡兵!
这次水陆大军齐出,他就是要在荆南四郡树威。在荆州、豫州确立安南将军府的权威!
孙坚跨郡用兵,自行追敌,牵扯到周琛震慑、收服荆南四郡大小官吏,在荆州、豫州确立安南将军府权威的大事。周琛岂能轻易饶过孙坚?
非但不能轻饶,还要严惩!正好拿孙坚这头江东猛虎,给荆、豫两州官吏做个榜样!看谁日后还敢不将安南将军府的军令放在心上!
“谨尊将军令!”陈到答应一声,忙往大帐外走去。
“将军,且慢。”陈到还未跨出大帐,武陵太守曹寅恨恨瞪了眼向周琛进言的荆州刺史王睿,拱手出列道。
周琛未料到曹寅会如此不识相,未看出他的用意,强自出来为孙坚求情,当下面色一沉,冷冷道:“何事?”
曹寅被周琛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心中畏惧,赶紧硬着头皮道:“禀将军。孙太守一心为公,并非轻视将军,不尊军令,还请将军息怒。”
周琛唇角微动,掀起一丝冷笑,一拍长案,不由怒道:“何以见得?曹太守非是孙坚,如何知晓其心意?”
周琛此言大是诛心,暗指曹寅与孙坚勾结。
曹寅吓的浑身一颤,他纵然再不识相,也听出了周琛话中之意,一时畏怯,说不出话来。
曹寅素来与荆州刺史王睿不和,王睿又轻视孙坚是个武夫。如今见王睿向周琛进言陷害孙坚,曹寅不想失去孙坚这个援助,以免他日独自难以应付王睿,这才不顾周琛大怒,上前为孙坚向周琛求情。
此刻既然已经开了口,就不能半途而废,曹寅当下长呼一口气,将对周琛的畏惧抛在一边,再次上前道:“将军,下官非为孙太守说情,实乃为将军尔。王刺史向来轻视孙太守,如今所说实在言过其实。将军还未到长沙时,孙太守成功击退曲星,与下官和王刺史在此汇合,等候将军到来。孙太守见贼寇曲星撤退零陵,认为机会难得,遂出兵零陵,追击曲星叛逆。下官曾就此劝言孙太守,劝他不要跨郡用兵,以免触犯国法,招致罪祸。孙太守却言,“我孙坚没有什么文德,只以征伐为功。越界征讨,是为保全郡国。倘若以此获罪,我无愧于天下!”,孙太守如此忠义之人,岂会是有意冒犯将军?将军乃用兵大家,深通韬略。孙将军一心为公,只为抓住战机,击破贼寇,绝非有意触犯将军,还请将军明鉴!”
“当真如此么?”
周琛听曹寅说出一番大道理来,眉毛一扬,喝问一句,不禁大声叱喝道:“曹寅,尔糊涂!照尔方才所言,孙坚岂不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既如此,本将军问你,今日孙坚以讨贼之名,视国法为儿戏,跨郡用兵。他日有人为权欲、私仇、恩怨跨郡用兵,那又如何论说?如此大汉国法何存?天子权威何在?
尔难道不知国法溃,则社稷崩!尔身为一郡太守,不识大体,不顾大局,反倒因个人恩怨,为孙坚陈情,尔扪心自问,这个太守你配做么!”
“再者,本将军如今已至长沙,孙坚跨郡用兵,既是为讨贼安民,怎不见他传书请示、告知本将军!孙坚匹夫如此故意轻慢,欺本将年少是其一。其二,贪图军功,为谋个人富贵尔!如此轻视国法,不顾大局,以逞个人武勇为能事之大汉太守,本将军岂能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