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琛再次回到内帐,见蝉玉果然还在床上,心情不禁好了许多。
毛玠、戏志才等人搞个“逼宫”,让他表态明确战争目的,给大家前进的动力,虽然正是他想要的,但还是让他有种被胁迫的感觉,很是不爽!
不过现在么,看着床上诱人的美人,周琛心中的不快,顷刻烟消云散!
周琛宽衣上床,钻入被窝,将美人紧紧搂在怀中,感受着紧贴美人温软玉体上传来的诱人肉感,这次却是再没有什么动作。距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他必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明日就要兵围洛阳,大战吕布、董卓,他不能视同儿戏。美人便留着击败吕布、董卓后再享用吧!像小时候搂着舒服的大睡熊,周琛搂着蝉玉,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日红日高照,辰时三刻!
周琛在蝉玉服侍下起床洗漱用餐之后,披上铠甲,腰挂军刀,右手持枪,左手端着头盔,这才缓步往中军大帐而去。到了中军大帐,果然便见帐中文臣武将都已齐聚,张辽、宋宪等并州军将领也在。
周琛稳稳走上帅位,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将长枪递给侍卫,头盔放在长案一旁,目光平静,扫视一遍帐中众人,在众人几乎都等不及的时候,这才陡然振声道:“诸位!我等兵围帝都,使城中天子公卿受惊,使洛阳百万百姓恐惧,这是为何?难道是要叛逆造反么!”
周琛话声未落,众将人人浑身以颤,都是目露诧异震惊,看着周琛。尤其是张辽、宋宪等刚投周琛,还拥有部曲的并州将领,更是一阵恐惧。
这个想法不是他们有没有想的问题,而是军中已经在谣传!他们不得不考虑他们的处境,他们要遭受到的议论!
周琛知道众将人人几乎都有这个疑惑,即便是昨夜向他表过忠心的属下,也同是如此,他若是不给众人解开疑惑,让他们真正明白他们为何而战,那以他们两万五千多的兵力,若是不能快速拿下董卓,控制帝都,天下群起而攻之,那就只能退回南阳,慢慢经营地方,日后再争锋天下!
周琛见镇住众人,目光再次缓缓自每个人身上扫过,目中精光一闪,脸上涌起激愤义气神色,然后大手一挥,高声道:“我朝自光武皇帝龙兴南阳,如今已历十八位天子,一百六十五年!这其中有五位天子受位不到一年,便或病或崩,或废或却,这是为何?皆外戚、阉宦轮流专权,操控龙庭,欺辱天下也!
自孝和皇帝起,外戚、宦官轮流专权,每每新立幼君、弱君,以控制君王,霸占中枢,奴役天下!到桓帝时,先有大将军粱冀专权,后有阉宦乱政,党锢天下士人,祸害黎民百姓,无有宁日。先帝时,十常侍残暴不仁,嚣张更甚,天下盗贼蜂起,黄巾大乱,各地叛乱不绝,这无不是外戚、阉宦乱政所造!
如今先帝新亡,先有大将军何进暴虐无道,逼死董太后,使当今天子失孝义,后有十常侍诛除何进,祸乱帝都,我等率雄兵,上帝都,所为何事?
兴义兵,诛除阉宦而已!阉宦已灭,本当散兵回郡,然董贼豺狼虎豹,乘机占中枢,而霸龙庭,欲以一人之心,废帝另立,树威朝野,以令不臣!其心昭然若揭,不久必反!
今我等义兵便在帝都之外,反受流言蜚语所扰,若就此散兵还乡,使天子公卿受董贼玩弄,百姓万民身受水火之难,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诸位告诉周琛,是诸位,该当如何?”
周琛这一通训话,犹如飓风亟雷,在众人身心上疯狂盘旋,狂轰滥炸。
一言可以兴邦!
这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想往昔旧事,凡有识之人,谁不感叹朝廷多舛,士人多难,百姓维艰?但他又能如此通览十多朝旧事,一百多年历史,将朝廷弊端一言概括,剖析的如此透彻明了,简单精炼?让他们听的如此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