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孝公既没……”
滔滔大河南滨,葱葱崤函谷地,残阳如血,漫天火红霞光里,周琛声情并茂,立于巍巍函谷关上,双手邀天,一篇《过秦论》高声默诵而出,雄浑豪迈的声音在山谷、青天间久久回荡……
张辽手持大刀,全身甲胄,一袭锦蓝披风,立在周琛身旁,望着周琛的眼神,此刻尽是一脸崇拜神色。
“脚踩雄关,胸藏宇宙,声动九州,睥睨间天地动摇,这样的人物,才配做他的主公!”
周琛、张辽这主臣二人皆威武不凡,立于葱岭雄关之上,沐浴在暮色霞光里,仿佛两尊千年不倒,鬼斧神工的雕像,透着天地间男儿最阳刚最雄武的神采。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周琛高声默诵完《过秦论》,望着函谷关上,天地间壮观的景色,久久之后,徐徐吟诵出这几句诗词,这才转过身,看看身旁的张辽,振声道:“文远。本将问你,若明日牛辅、贾诩率五万西凉精锐到关下叫阵,你当该如何?”
“回主公,末将高坐雄关,只看他率大军在关下无奈叹气!”张辽毫不犹豫,激昂地道。
“好!”周琛叫声好,又再次振声道:“若再过几日,董卓派大军与牛辅大军夹击函谷,强攻关城,你又当如何?”
张辽坚毅勇敢的面容不为所动,依旧毫不犹豫道:“凭雄关,东、西而守,有主公到时留下的三千精锐步卒,守城器械,粮食兵器充足,纵然敌军连日强攻,昼夜不停,属下得不到兵员补充,也可保函谷一月不失!”
“好!”周琛听张辽如此自信,更加满意,点点头,突然面色严肃,声音威严起来:“倘若再过几日,有消息称本将被围困,或者被击败,被杀死,董贼大军东西合击之下,你又该当如何!?”
张辽这次并没有立刻回答,认真思索之后,拱手向周琛一拜,沉声郑重道:“在不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张辽誓死抗敌,绝不让董贼拿下函谷关!倘若真有个万一,张辽亦绝不降敌!必率麾下将士,突围而出,倘能有幸逃生,当与其他将军共同为主公报仇!”
“文远真义士也!能得文远如此看重,琛何其荣幸!”
周琛禁不住有些感动,当下忙扶起张辽,站在他身前,指着沐浴在暮色晚霞中的函谷关四野险峻葱郁的山岭,高声道:“文远且看,正所谓:“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
这函谷关西据崤山函谷高地,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深险如函(函,匣子。),车不分轨,马不并鞍,一泥丸而东封东西谷口,险峻雄壮,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曾几何时,六国之师伐秦,秦依函谷天险,使六国军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如今这关内,我军有五千铁骑,后续三千步卒明日便到。关中守城器械,粮食、兵器充足,牛辅五万大军若敢前来。本将必与众将士将他五万大军消耗在这雄关之下!倘若他不来,或是分兵从其他方向沿河而下,去围攻我敖仓大军,本将则必会率五千精锐骑兵前去围堵。到时便要靠你来率三千步卒牢牢守住雄关!”
“主公只需放心,如此雄关,三千精锐步卒足矣!”张辽毫无畏惧应答道。
周琛见张辽答得信心满满,上前拍拍张辽肩膀,又是嘱咐道:“不但如此,本将还要你相机而动,倘若牛辅大军不分兵围攻函谷关牵制你,全部自陕县回渡茅津渡口,由大河北岸,直接往敖仓而去。你当速速往陕县渡过黄河,摧毁茅津渡口!使得董贼河东后续大军再不能自茅津渡河,断绝其来路和归路!可记住呢?”
“主公放心,末将全记下了!”张辽听到周琛吩咐,忙又郑重回答道。
周琛向张辽交代完毕,当下这主臣二人又在关上布置起城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