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博父不佳的表情,夏潼忙追问:“叔叔认识刘大夫?”
博父看了夏潼一眼,冷笑:“我要是认识就好了,但凡是水平厉害的中医,在我这里都有名有姓,你请的这个什么刘,我一点记忆也没有,八成是个水货。”
夏潼神色内敛,耐着性子道:“刘大夫是妗子介绍的,妗子的师兄和老师救了我妈妈,我相信妗子。紫晴,你忙好了记得找我,这是送给奶奶的花,祝她开开心心,早点出院。”
“我送你。”秦紫晴一手捧着花,一手挽着夏潼的手臂离开手术室,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了,秦紫晴立即愧疚地对夏潼说道:“真的很不好意思,博弋阳他爸性子很讨人厌,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他怼,你别放在心上,我相信妗子介绍的大夫。”
夏潼轻笑:“我是会自己给自己找郁闷的人吗?之前就见识过博叔叔的厉害了,随他便吧,他说的话我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倒是你,怎么着也是他儿媳,他若想找你麻烦,真的太容易了。”
“我也当他是空气,能不理就不理。实在不行我就跟他对骂,看谁骂得过谁。”秦紫晴破罐子破摔道。
听到闺蜜的话,夏潼脑海里立即闪过两个小人唾沫横飞的画面,顿时有些期待。
到了医院一楼,夏潼就说道:“别送了,我自己走。你呢,找个地方逛逛,等你家博弋阳来了再上去,不然那老头肯定找你骂架。”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然我也不会送你到这里呀。”秦紫晴打趣着,夏潼呵了一声,骂了她一句重色轻友,佯装很生气地走了。
秦紫晴抱着黄玫瑰在挂号处的椅子上坐了会儿,直到博弋阳打电话过来问她在什么地方,秦紫晴才重新坐电梯上去。
“舍得回来了?去送个人跟一去不回似的,我以为你真的这么没良心,直接走了呢。”人一回来,博父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犯贱。
“晴晴对奶奶有多重视正常人都有眼睛看,她不上来,还不是因为有人会找她麻烦。”博弋阳沉着脸冷冷反驳,说完就搂住秦紫晴的腰,看着秦紫晴时脸色温柔似水:“夏潼来了后都说什么了,那位大夫怎么样?”
秦紫晴将夏潼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博父被这两人很默契地当成了背景板,完全被无视了。
气得他面目狰狞,正想开声,博夫人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来,对他很无奈:“老公,你这是何苦?”
“何苦?我现在苦过黄连,你还问我何苦?”博父皱着眉头,流露出不被理解的苦闷。
须臾,像是突然想起来地提醒妻子:“在外面不要这么奔放。”
博夫人:?
见妻子一脸懵懂(博夫人:其实我是觉得他太普信),博父认真解释:“之前就提醒过你,但你还是忘记了,在外面,我喊你夫人,你喊我先生就行,要不就直接喊‘你’。”
夫妻三十几年,博夫人几乎都没喊过“先生”这个称呼。
“你喜欢就好。”博夫人完全不想再说话,搂着博父的手臂,防止他再发疯找儿子儿媳麻烦。
看到儿子儿媳两个人亲昵地交头接耳,她欣慰不已,希望这一次,两个孩子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会再有别的误会能将他们分开。
很快,手术就结束了,博老夫人被推出来,因为只是局部麻醉,老太太大脑是清醒的,看到儿子、儿媳、孙子、孙媳围过来,像个幸福的小女孩一样浅浅弯起嘴角,然后才缓缓闭上眼睛睡午觉。
“妈?”见母亲安详地闭上眼睛,博父的心猛地提起,惊慌无措地看向医生。
医生笑道:“刚才老太太说她不怕开刀,因为她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都在外面,给她动力了。”
博父这才松口气,握紧母亲苍老的手:“妈,您放心吧,儿子一辈子听你的话,孝敬您。”
“好了,妈休息了,让她静会儿。”博夫人提醒着。
博父这才松手,跟在医生后面护送老太太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