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纵身一跃,刚欲退开,忽然看见了身后的钟离雨琴,身子竟然在空中停了一下,他手中折扇轻轻点在白马的头上,白马惨鸣一声,竟倒下了地上,而马背上的红衣女子也惨叫一声,摔下马来,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一双如玉般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地揽在了红衣女子的腰上,把他抱住了。
陈公子温声微笑道:“姑娘受惊了!”说完便扶起红衣女子,松开了手。
陈公子就是这么风度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即便这个红衣女子刚刚还用鞭子抽他,他还是不生气,反而扶住了红衣女子。
随即陈公子又转身对钟离雨琴说:“姑娘没事吧?”
钟离雨琴微微一笑,说:“多谢陈公子出手相助。”
“不必,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红衣女子听得钟离雨琴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公子说:“你就是白牙谷的陈公子吗?”
“正是在下。”陈公子转身对红衣女子微笑道。
红衣女子听得陈公子承认了他的身份,脸忽然有些微红,声音也变得轻柔了几分,轻声说:“小女子杨兰兰,见过陈公子,刚刚多有冒犯,还望公子原谅。”这声音轻柔,面现娇羞,和刚刚挥鞭纵马的蛮横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谢落鸢看着女子变脸就像变戏法一样,不由得在那里咯咯笑。
是的,在这温城,无论是什么人,见到玉树临风的陈公子,都会变的谦逊有礼。
“姑娘说哪里的话?只是以后骑马还是要慢一些的好,免得摔伤了。”陈公子微微一笑说。
这一笑的魅力,无人能挡。红衣女子连连点头,就连闪在街道两边的女子,不论是二八的少女,还是三四十岁的大娘,都心跳加快了几分。是的,陈公子的魅力就是这样,老少通吃。
“不知陈公子可有时间,小女子愿请陈公子到天香楼一聚,算是为刚刚的事道歉。”红衣女子低着头,偷眼看着陈公子,低声道。
“姑娘已经道过歉了,不必再去天香楼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陈公子微微笑道。说完也不等红衣女子回答,转身就走,就好像逃命似的。
红衣女子见陈公子婉拒了自己,眼中闪过一抹失落,跺了跺脚,对地上躺着的汉子道:“死了没?还不起来走?”
刚刚摔倒的汉子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拉着马走了。陈公子走了,人自然也就散了。
至于独漠孤三人,早已经在另一条街上寻到了陈公子。
“陈公子请留步。”钟离雨琴说。
陈公子转身,看了一眼钟离雨琴,微微一笑,说:“这不是刚刚那位姑娘吗?不知有何指教?”
陈公子过谦了,小女子钟离雨琴,是飘雪阁的弟子。”钟离雨琴微微一礼说。
“哦!钟离姑娘就是飘雪阁的弟子啊!失敬失敬,家父前些日子提起过飘雪阁,说飘雪阁的要应该快来了,让我来温城等待,我正不该如何寻找各位呢,没想到今天就正好遇见了。”陈公子开心地说道。
“那是再好不过了,陈公子,我们正想在这温城游玩一天,却是人生地不熟,不知该去何处,不知陈公子是否余有时间,带我们游玩一番,我们感激不尽。”钟离雨琴说。
独漠孤听着这两人的话,眉头紧皱着,他觉得这两个的话多余的实在太多。
谢落鸢看着皱眉的独漠孤,伸手轻轻抚了一下独漠孤的皱着的眉,说:“蘑菇,你皱着眉干嘛,一点都不好看了。”
独漠孤摇摇头。
“这是我师妹谢落鸢,这位是独漠孤独公子。”钟离雨琴给陈公子一一介绍。
陈公子倒握着折扇,抱拳道:“谢姑娘,独公子,在下姓陈,名霜歧,草字显之。”
谢落鸢微微一礼,叫了一声“陈公子”,而独漠孤只是点点头,面如霜雪。
陈公子见独漠孤面无表情,也没有回礼,心中略有不快,但是面上已经春风满面,没有太在意。
钟离雨琴怕陈公子误会,便解释道:“陈公子不要误会,独公子一向不爱说话。”
闻言,陈霜歧心中那一点点不快也便消失了。
陈公子带着三人游遍了温城,直到日落方歇。
谢落鸢回到福来客栈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大块糖糕,一个糖葫芦。
晚间,三人被陈公子邀请到天香楼吃了晚宴,这才告辞离去。
月上柳梢头,陈霜歧陈公子的房间里已经点上了烛火,一个丫鬟开始为陈公子梳妆。
红木梳,古铜镜,镜中的面容精致俊美,只是卸妆之后,他的眼圈更深了。
陈公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中有着深深的爱惜,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但他看的只不过是自己。
丫鬟已经退下,陈公子拿着镜子,仔细的欣赏着自己的面容,轻轻地叹息道:“你为什么长得如此俊美呢?”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还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来那深黑色的眼圈是这样来的。果真是“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