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皇后还是没能从皇帝手中得到立二皇子为太子的圣旨,只能在皇帝的威压下战战兢兢地离开。
皇帝坐在书桌前,桌子上的奏折依旧堆得很高,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奏折上已经没有胡云冀朱红色的墨迹,原本皇帝很有斗志的在批改奏折,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已经被皇后搅乱了。虽然最疼的是大皇子,但他对家人也是很关爱的,为什么他们非但不能理解他、支持他,反而要联合外人来逼迫他、威胁他呢?皇帝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此刻的他感到十分的疲惫。
“陛下。”皇帝的贴身太监端着一盅汤走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太监手上的托盘,“这是谁送来的?”
太监俯下身,恭敬的说:“这是淑妃娘娘派人送来的。”
“端上来吧!”
太监小心的从盅里盛出一碗汤,恭敬的端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接过汤,用汤匙匀了匀,乳-白色的汤散发的浓浓的香气,不温不烫。
淑妃啊……皇帝脑中浮现出淑妃温婉的笑脸,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汤,皇帝盛了一勺,淑妃是个不错的人,很聪明,只是可惜了,她是胡云冀的外孙女,恩宠太多反而让大皇儿将来不好处置……
汤汁入口,味道很好,不过皇帝只饮了几口,便放下了碗,打发太监收拾好退下。皇帝开始批改奏章,即使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情,但是为了给大儿子留下一个清明的朝政,皇帝还是坚持把今天的奏章批改完。
今天的奏章很多,需要批改很久,皇帝批改奏章的时候,御书房里的人不多,只有一两个太监和宫女站在后面。皇帝批改了很久的奏章,突然感觉到一阵困倦,晃了晃脑袋,居然一下子便坚持不住趴在了桌上。皇帝身后的太监和宫女们只以为皇帝累了,取了衣服披在皇帝身上便又退下去了。
傍晚,御书房的灯火很明亮,恍如白日。皇帝还是披着衣服趴在书桌上。他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米公公,察觉到不对,莫名的心中冒出了一丝恐惧,但他还是壮着胆子缓缓移步到皇帝身边,脚步悄然无声生怕吵醒皇帝。
米公公俯下身子,小声叫道:“陛下”
皇上并没有一丝反应,米公公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终于站起身来,凑到皇帝身边。不知何时,皇帝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冰冷的。米公公一惊。倒在了地上。
皇帝死了。
米公公心中充满了恐惧当然还有悲伤,做为一个太监,米公公能拥有的权利全部来自于皇帝,多年服侍皇帝所产生的感情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现在皇帝死了。米公公心里的悲伤绝对比大部分人更多更真挚。
但是做为一个宫中生活了很久的人,米公公在悲伤之余还是拥有自己的思量。皇帝死了。天下必会大乱,做为皇帝的亲信,米公公知道很多事情,比如大皇子没死,比如皇帝其实不喜欢二皇子。皇帝的死很蹊跷,虽然皇帝最近的身体真的不好。但是死得如此突然,要说没有任何人做了手脚,米公公也不会相信。
那碗汤!米公公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定是淑妃的那碗汤!不过那碗汤真的是淑妃做的吗?还是有人假借她的手?不管是哪种情况。此刻都很难判断,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只要封锁皇帝死去的消息,否则人心大乱,自己也是要担责任的!
冷目扫过御书房的其他人,米公公尖声命令道:“若是有人泄露了消息,杂家先摘了谁的脑袋。”米公公是皇帝的贴身太监,积威依旧,这些宫人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米公公扫了他们一样,然后要他们严守御书房的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便离开了。
米公公现在要去找皇后和胡云冀,虽然他能镇得住御书房的这几个人,但是他镇不住全皇宫的人,现在他必须找一个可以控制住局势的人,但若是皇后一个人必然会迅速掌控局势,然后立二皇子为皇,但是多了一个胡云冀他们之间便有了牵制。他还必须通知大皇子,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先皇做的。
收到皇帝死的消息,刘煜并没有任何异常,他依旧是冷漠的布置着一切,随着皇帝死讯一起传来的还有皇帝遗留下来的密旨。晚上,刘煜打开了那道密旨,虽然他很清楚在这道密旨的内容,但是他还是打开了这道密旨。
密旨上是刘煜极为熟悉的字迹,很工整,明明是像遗言一样的东西,却看不出写的人的沮丧,这道密旨的字迹都透着一股意气风发,刘煜可以想象,那个男子在写这张密旨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那个男人的身体早已经不好了,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但他的身体却已经在崩溃。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发动政变,取回自己的权利,为自己最为钟爱的儿子铺平道路。
缓缓合上那卷密旨,刘煜的眼睛闭上,最终亲情的他真的被这份父爱感动了,只是可惜,自己终究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大皇子!不过,自己却不能白费了他的心血,即便这只是一场游戏,即便这只是一个虚幻空间,但只为了这一份“父爱”,我就会帮你守护住这片江山!
推开门,刘煜脸上又带起了冰冷的银质面具,这副颇有些怪异的面容加上刘煜独特的气质,如果走在大街上绝对是醒目异常的,不过刘煜显然没有长时间走路的习惯,一辆临时雇用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了。
坐在马车上,刘煜闭目养神,古代的马车都有些摇晃,即使是这辆号称车行里最好的马车也依然是如此。就这样晃着晃着,马车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好像十分安静的地方。
漆红的大门很是庄严,大门两侧森白的挽联则透着一股阴沉。胡府原本是很热闹的,但是此刻却异常的冷清,门庭冷落,当然这不是因为胡云冀失势这种毫无根据的传言,只是胡云冀不想见客而已。不管这场政治斗争的结果如何,他的儿子都死了,他失去了很多。这足以让这个已经年过花甲在朝堂之上可以说是不曾败过的老者沉思伤痛。
就在这个老者静静的站在自己儿子的灵堂之上沉思之时,他最为信任的老管家轻轻走到了他身边。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还是没有老眼昏花的胡云冀察觉到管家的靠近,知道这个极为了解自己的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管家不会在这时刻轻易打扰自己,所以胡云冀虽然心中有些不喜,但还是面色无波的转身,“怎么回事?”
管家躬身递过一本字帖,胡云冀微皱眉头接过这本字帖,这似乎是自己的字帖,但是不知为何管家会拿给自己。
“老爷,门外有一人求见,这是他递上的拜帖,老奴见此人不凡,又身怀老爷亲笔的字帖,便自作主张请人入府了。”
做为当朝首辅,也是当世大儒,胡云冀的字也是一字千金,胡云冀平时言行谨慎,不是亲近之人根本不会有胡云冀的字帖,所以老管家便自作主张请那人入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