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头大耳的羌将听到魏延的叫声后一愣,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疑的僵立在当地!而那位冷峻人物在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仔细打量了刘煜一番后,竟然不可抑制的开始抖索起来,双目的神色更透着瑟缩与慌乱。
刘煜勉慰的看了魏延一眼,低声道:“辛苦你了……”
一摔头,魏延细喘着,声音微颤的道:“王爷,微臣又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一侧,那肥头大耳的羌将艰辛的移近,低哑的语调声中也含有震骇与疑惧:“丈八……这人……真是刘煜?”
冷峻人物唇角抽搐着,哆嗦的道:“是……他!我当年在黄巾军中曾经见过他一面,他那恶魔般的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脸庞上浮着一抹深沉的微笑,刘煜平静的后面,隐藏的是激烈愤恨与血淋淋的杀机!他沉缓的踏前一步,说道:“文长,这两个家伙由本王来对付,你先去把弟兄们都聚集起来,可别让他们被羌兵一口口的吃掉!”
魏延连思考的过程也没有,应了一声后就拨马转身,向那些浴血苦战的汉军奔去,一边救援召集部下,一边抖着嗓子高叫:“各位弟兄,王爷亲自来救我们啦,都加把劲解决对手到我这里集合,我们一起跟着王爷杀出去!”
刘煜的嘴角勾起一抹能令人气结的轻蔑微笑,平淡的道:“两位。我们快点吧。送你们上路后,本王还要带弟兄们回家呢!”
刘煜的话让冷峻人物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而那员羌将则恶狠狠的叱叫道:“别人不知道你刘煜吃几碗饭含糊你。本大将军却不理这个碴,姓刘的,你有什么本事不妨全抖出来,看看本大将军是不是在乎?”
没想到这位还是羌族的大将军呢!刘煜微微一笑,道:“胖子,你认为就你这号人物值得本王抖出全部的本事吗?”
刘煜极为诚实的话却让这位羌族的大将军脸红筋涨,他切齿大叫道:“休在那里徒逞口舌之利。刘煜,本大将军即便豁了这条命,也要掂掂你这所谓的‘哈尼大魔王’的份量!”
刘煜再度被这大言不惭的羌将逗笑了。但是,刘煜这一次的笑声里,却已渗融了无可掩隐的狠毒及暴烈!那阵令人毛发惊然的笑声尚在空气中飘荡,他的战天戟已然蓦地抛扬。画出了一个半弧。一道无可匹敌的罡气以这个半弧的形态激射而出。紧接着,旁边虎视眈眈的十几名羌兵,已骤然鬼哭狼号,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重重摔出!
与刘煜对面的羌族大将,仅仅只见敌人的兵器猝现,他特意留在旁边掠阵的十几名身手最高的亲兵便已倒地。那种快法,简直达到不可思议的玄妙地步了。不过这时,羌族大将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担心他的手下了。因为刘煜的战天戟在画完半弧后时,亦已笔直点戳向他的眉心!
大叫一声。羌族大将肥大的身躯驱马旋转,他的大铁锤也就一口气砸了十九次!厚重如山的劲道丝毫阻止不住刘煜的进袭,受到刘煜功力加持的战天戟有如一大蓬突然迸散的光雨冷焰,凌厉异常的罩向羌族大将!那一条一条的、一丝一丝的、一溜一溜的森冷光雨,就象一群群水底的游鱼般滑腻,全在眨眼突穿泄过羌族大将舞起的锤墙,宛如恶魔的诅咒,一下子都朝羌族大将的身躯附来!
羌族大将大惊之下几乎连心脏全拳曲成一团了,他骇叫如泣,大铁锤疯狂挥展,人却驱马反朝右侧驰去。
刘煜冷凄凄的笑着,战天戟快得不可言喻的暴挥而出,刚好横在敌人冲跃的去路上,那月牙般的利刃无声的掠过羌族大将的脖子,他甚至连一声惨嗥都来不及发出就身首分家了。
四周,顿时是一片死寂,每个看到这个情况的羌兵全象痴了一样僵立原地,他们的思维似是一下子凝结了,意识也仿佛猛的麻木了,个个都圆瞪着一双牛眼,茫茫然的投注在地下羌族大将的首级上。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承认眼前的事实,功力强悍的大将军竟会这般稀松平常的便送了性命?
刘煜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在他开始攻击后就一直匍匐在地下的名为“丈八”的冷峻人物,看其情形,似乎是怕刘煜怕到了骨子里。刘煜在好奇之下,不由得叱道:“你,挺起身子来!”
痉挛了一下,跪在那里的“丈八”已然冷峻不再,他满脸涕泪抖索着挺直上身,他绝望又恐惧的悲叫:“王爷……”
刘煜凝视着这个全无印象的人物,低沉的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认识本王的?”跪在那里的“丈八”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住内心那至极的畏惧与惊恐,再次激动得痛哭起来,涕泅滂沱,好不凄修!刘煜叹了口气,柔和的道:“大男人哭什么哭呀!告诉本王,你的来历!”
“丈八”哽咽着,凄苦的哀叫:“王爷……小的,小的叫‘左髭丈八’,曾是天公将军驾前的护驾将军,小的在战场上见过王爷的神威!”
刘煜想了一下,还是对此人没什么印象,不过看他对自己的畏惧程度,却也全是发自真心。看了他一眼后,刘煜平静的问道:“难道你就自甘认命了么,左髭丈八?难道你就不想奋力挣扎。与我一搏?”
左髭丈八以头撞地,涕泪纵横,哭叫道:“小的不敢……王爷,小的宁可死,也不敢和您对战……”
我真的有那么恐怖吗?……恐怕是真的!要不然我都在这儿闲了这么久了,怎么也没羌兵来找我报仇呢?扫视那些畏缩的羌兵一眼,刘煜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念在你仍有一抹天良,仍有一分悔过的情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左髭丈八。你愿意成为我的手下么?”
左髭丈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他愣了一会儿猜满面惊喜的以头碰地,噎着声,说道:“多谢王爷恩典。”
虽然刘煜觉得这位左髭丈八对自己的畏惧足以保证他对自己的忠诚,但为了保险起见,刘煜还是对左髭丈八施加了“魅惑之术”,将这位具备魏延七成实力的一流战将变成了自己的忠犬!
这时候魏延也将人马都召集了过来。刘煜粗粗一看,大概只剩下了三千多人。刘煜示意左髭丈八上马跟着自己,魏延虽然觉得有些惊讶。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询问。
刘煜有意的释放出自己的气势,借以激发汉军士兵的血气,接着振声命令道:“勇士们,跟本王杀出去!”在士兵轰然应诺声中。刘煜一马当先的带着三千气势如虹的残骑向铁车阵外冲去。
一个手握锐利钢锥的羌将大吼一声。奋力向刘煜冲来,妄图凭一己之力组织汉军的行程。满对这种不自量力的人,刘煜连眼也没抬,战天戟一挺一挑,那羌将就已经飞身到了半空中!没有哀嚎,没有呻吟,羌将双手捂在胸口,一张本就不好看的面孔已然歪曲得变了形。一双毫无生机的死鱼眼说明他的灵魂已经烟消云散了!
锋矢阵,可以说是最好的突击阵法。它的重中之重就是锋矢之尖。锋矢之尖的能力越强,阵式所发挥出的作用就越大。当然,以刘煜的武功,实在是能让锋矢阵功效最大化的不二人选。
一路之上,人阻人亡,车挡车飞。在刘煜变态武力的开道之下,三千多骑兵竟然只损失了不到两百就突围而出了。在汉军将士的震天欢呼声中,刘煜命幸存下来的骑兵们都回营休养,就连还想要再次向刘煜请罪的魏延都被刘煜逼回寝帐调息去了。
让前来迎接刘煜的将军们都各归本位后,刘煜带着左髭丈八进了大帐。“左髭丈八,你以后就在我的亲军背嵬军中担任百夫长吧!”
左髭丈八发自内心的喜道:“多谢主子赏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的卫护在主子周围!”
刘煜点点头以示鼓励,接着便问道:“你在羌族呆了多久了?”
“自黄巾起事失败后,奴才就在各地流浪,并联系教友,意图东山再起。后来见再无起事的可能,奴才在心灰之下,就回到了先父所属的羌族部落,至今已八年有余了!”左髭丈八虽然简单,但毫无隐瞒的向刘煜交代了他的过往。
“原来你本身就是羌族人啊!”刘煜莫名的有些感叹。
“奴才是先父和他的汉人女奴所生之子,因血统不纯,不但没法继承部落,还不断的受到异母兄弟的排挤。若非奴才因武功不错而被羌王任命为大将军驾前四先锋的话,奴才可能早就离开了!”
听到“汉人女奴”四个字的时候,刘煜非常的不舒服。看来在鲜卑和乌桓之后,他也要教一教羌族了……刘煜要让他们明白,汉族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高贵的民族,是要侍奉和服从的,怎么能压迫和奴役呢?!
“既然你是羌族的四先锋之一,那么你应该对‘铁车兵’有一定的认识吧?”
“是的。”左髭丈八自是知道刘煜的意思,他点点头后,自动解释道:“铁车兵虽然在防御力和冲击力上强横无匹,但它对于环境的要求却是非常苛刻的。若是战场在沙漠、草泽,或者遇到大雪、暴雨,那凭铁车重达千斤的重量,它根本就无法快速的移动起来,基本上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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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汉军都不战而退。没办法,谁叫老天不下大雨呢!虽然刘煜深信以汉军的战斗力,如果强攻的话,那是必胜无疑的,但其后果必将折损过半,刘煜可不想随意消耗汉军士兵那宝贵的生命!
正当刘煜一个人坐在大帐中发愁时,帐前吏突然通报。说有一个老人求见刘煜,要向刘煜献上破羌之计。虽然不知道真假,但闲着也是闲着。刘煜当即就命人传见。
不多时,一位鹤骨松姿、形貌苍古的青袍老人走进帐来。看见刘煜后,他并没有行跪拜之礼,只微微躬身道:“山人娄子伯参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