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这也不能一辈子老拿这件事儿捏着我呀。你不是也让我帮着您骗过爸吗?咱们总也得抵点儿了吧?”袁来如故作委屈状地说。
原来,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一直怀疑自己的老伴心里不只有自己一个男人。老爷子当面质询老太太,老太太却强词夺理地说:“我心里当然不能只有你一个男人啦,因为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呀。我不能除了你,再也不能认识别的男人了吧?”
老爷子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就更加明确地跟老太太把事说破了:“你心里现在还装着你那个初恋的汉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从西北一到北京,我就知道了。家里的钱物,你没少拿出去给他。”
老太太见老爷子如此的有理有据,也再说不出什么硬话,“他家不是过不下去了嘛。就是旁人,也要发发善心接济一下呀。”
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老太太不光是善心大,感情也多,袁来如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就撞见了老太太和她的那个初恋汉子的明显过分亲密的接触。
当时正得老太太之力和文敬激情似火的袁来如,哪会拆穿这样的事儿。老太太也因此就对袁来如更加高看了一眼。
可时过境迁,就和老太太不能总躺在功劳薄上一样,他袁来如的功劳,也不能吃一辈子。
“抵?要是你爸还活着,你帮我做的那点事儿,确实还可以抵点儿,可现在他不是走了吗,你要抵,咱也得到他那个世界再说呀。你说是吧,来如?”
身为北大哲学教授的袁来如,可以肯定地说,能舌战群雄把很多号称名嘴的名嘴说得哑口无言心服口服,在他的心里,几乎没有在口才上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但姥姥是唯一一个他自己就在心中肯定了的说不过的主儿。姥姥的思维跳跃极快,极无逻辑,说白了,就是极其随意,极其厚黑。但她老人家的那个随意,又随得那样的顺其自然,不着痕迹。
这不,你不能客观地制约人家了,还提什么道义上的抵债呀?人家也跟你明说了,不是不能抵,只是不能在这个世界上抵了。真是太有道理了。
袁来如和文敬都很明智地不再言语,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等着老太太的旨意。
“你们要当姥姥姥爷了。”老佛爷的旨意不下则已,一下那就不得了、了不得。
袁来如闻旨腾就站了起来,文敬在0.01秒后也随即起立。
“你们这是要抗旨吗?”
“不,不,妈,我没听清楚,是你要我们当姥姥姥爷呀,还是我们已经不得不当姥姥姥爷了呀?”袁来如一下子真是没弄明白姥姥这么吓人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他想,是不是老太太过得太无聊了,想让丽丽早点结婚生子,让她早点抱上重外孙呀。可听老人家话的意思,还有可能是让他们不得不担惊受怕的消息。
“来如,敬敬啊,就你们那点孝心,我还敢指望你们动员我的外孙女早点结婚生子让我早点抱上重外孙儿吗?老娘实话告诉你们,我外孙儿,也就是你们的女儿,有了!”
本来站着的袁来如和文敬,听到老太太的一声有了,双双无力地坐了下去。两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这让老太太大为不满,老太太啪地一拍桌子,
“你们倒是给我放个屁呀?”
“妈,这事儿洪军知道吗?”文敬想当然的认为孩子应该就是洪军的。
“这事干嘛要让洪军知道呀?这有人家洪军什么事呀?”老太太也是自顾自的说着。
“这事怎么能不让洪军知道呢,丽丽有了,毕竟是他的责任。”文敬接着说。
“孩子不是洪军的,是徐心平的。”老太太这才把话彻底说清楚。
“啊?!”
“啊!?”
袁来如和文敬同时吃惊地叫了出来。
“啊什么啊?你们这爹娘怎么当的呀?当初你们逼着丽丽和洪军好的时候,没发现丽丽是喜欢徐心平的呀?”
“这我们怎么看得出来,当时徐心平都是和沈佳在一起的,他怎么能又和丽丽搞到一起了呢。这个徐心平,看着挺厚道老实的一个孩子呀,怎么竞然干出这样不耻的事来。”文敬生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