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啊。”
“嗯?怎么了阿文,有什么不对么?”蒋老爷一脸奇怪的盯着李文,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
李文摇摇头,只是刚才坐在水廊看着《沧浪亭》的时候,忽然想起上辈子自己看到的那首诗,“没什么,只是望着沧浪亭,偶的灵感,想起一首诗。”
“哦!贤婿有佳句?快……福新笔墨伺候,有阿文这首诗,那我这沧浪亭必定比那苏州吴县的沧浪亭名声更远……”蒋老爷没想到李文居然要写诗,张开嘴放声大笑。
“写什么写,现在还在吃饭呢,吃完在弄,阿文来,听如意说你喜欢吃干萝卜,还特意吩咐我早上要给你弄……”蒋夫人一脸不悦的瞥了眼自家老爷,夹起桌上的菜,站起身子和颜悦色的看了眼李文。
李文连忙端起碗,接过菜,坐下的时候,诧异的望了眼蒋如意,没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吃早饭的时候,最喜欢干萝卜下饭。蒋如意此时也是面露羞涩,昨晚上和娘只是随便闲聊了几句,早上还真的弄了干萝卜,而且还说是自己得意弄的,搞的小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
---------------
一行人吃完早饭,就随着蒋老爷前往沧浪亭。
祝英台从早饭吃完到先在,没有说一句话,就连李文上前搭讪,都没有理会。搞的李文一头雾水,不太清楚自己又是那里得罪了她,该不会还是我俩个媳妇的原因吧?
蔡妍这一路也是偷偷观察着这俩人,见祝英台没有搭理李文,恐她一个人无聊,便走过去和她攀谈起来。还别说蔡妍过去祝英台就开始说话了,到沧浪亭的前都是有说有笑,搞的李文烦躁的很,心想这俩人不会睡一觉后变成女同了吧。
“贤婿到了……”蒋老爷吩咐下人把带来的笔墨、桌椅摆放整齐,又继续开口说道:“贤婿啊,无论作得诗词怎样,我都找人雕刻在这沧浪亭的柱子上,以供人欣赏,哈哈……”为什么好端端的说这个,就是路上来的时候,蒋夫人特意叮嘱他,说不要落了李文的脸面,而且要是诗词一般你又搞的这么隆重,反而不好,显然蒋老爷没听进去多少。
李文不说二话,拿起摆放好的毛笔,挑选了一支比较适合写瘦金体的,摊开宣纸,就是一顿笔走游龙,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好一会之后才停下来。李文自己浏览了一遍,也是满意的很,看来这些日子毛笔字有所长进啊。他上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宋徽宗的瘦金体,因为看上去大方得体,又有一股秀外慧中的感觉。
蒋老爷等人侧过身子,看起桌上那一副字来。
“笔走龙蛇、铁划银钩、笔酣墨饱、龙飞凤舞、铿锵有力。好,写的好啊……”蒋老爷逮着字就是一顿猛夸,弄得李文这个文抄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蔡妍皱起眉头,仔细的观看着这幅字,心里暗道:“这字看似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笔锋也是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是一种前所未见,风格独特的字体。我自幼便跟随父亲学习各大家的书法,这字,从为见过,难道是他自创不成?不,不会啊,他才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让字体变的如此完美无暇。”
祝英台倒不是很奇怪,因为在书院早就见识过了,当初也问了一下,李文只是说自己写着完,现在看来恐怕已经大成,可成大家,自立一派了。她惊讶的是这诗,浏览一遍后,不过瘾再次看了起来,这回不自觉的嘴里念叨着。
“昔闻沧浪亭,未濯沧浪水。先贤眇遗迹,壮观一何侈。飞桥跨木末,巨浸折胡垒。糟床行万瓮,缭墙周数里。废兴固在天,庶用观物理……”
蔡妍突然听到祝英台的窃窃私语,低头开始看起诗来,这诗,恐怕是写苏州那个沧浪亭的,写的甚是不错。
蒋老爷也是高兴的很,卷起那副字,吩咐下人去找工匠过来雕刻在这大红柱子上。
-------------------
“爹,娘有空我会和阿文去看你们的,别送了,快点回去吧,这里风大,娘有头痛,别再吹风了。”蒋如意一脸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双亲,特意叮嘱了一番,说着说着眼角开始湿润,流出泪水。
李文见岳父岳母也是一脸不舍,开口道,“俩位泰山,也别太伤心,不是说去了幽州之后换转道去长安么,马上就要进士考了,等考完我就带着如意去长安城陪二老。”
原来这蒋老爷因生意上的一些事情,马上就要出发前往幽州,在古代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出门去外地。因为这个年代交通不便,出远门一趟,可能要数年时间才能回来,而且要是在路上有个三长俩短的话,这可就真是客死异乡无人埋,稍微好点的在临死前花钱找义庄的人帮忙,把自己死后的尸体运回家乡掩埋。中国人从古至今最眷恋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高官厚禄,而是对故土的那一份思念与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