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一路小跑往飞雪院去了,这头,也不知道是哪位官员一心巴结太子,说了句:“该不是陆家二小姐得知今日太子殿下要来,不好意思出来见客吧?毕竟见了面挺尴尬的。”
这话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太子听后哈哈大笑:“怎么可能!陆辞秋那小贱人脸皮厚得很,但凡她懂得什么叫不好意思,当天也不能在大街上就拦了本太子的喜轿。”
“是啊是啊,那天的陆二小姐真是丢脸,左相大人一定也觉得丢人吧?”
陆萧元当然觉得丢人,不由得也冷哼道:“也不知她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
太子不阴不阳地兴风作浪:“陆家家教该不会就是不允许男子纳妾吧?哎哟,若当真如此,那今后陆家的姑娘可没人敢娶了。”
陆萧元一听这话就急了,赶紧解释:“太子误会了,也就只有裴卿生出来的丫头敢这样。您知道的,武将世家在教养方面都略差一些,二姑娘从小养在她娘身边,也没学什么好。”
“哼!”太子冷哼一声,看向周围众人,“陆辞秋那个小贱人就是本太子不想要的破烂货,你们要不知她有多贱,本太子与你们说一件事,你们自然就知晓了。
大概两年前,有一次宫宴,那陆辞秋逮着个机会拦了本太子的去路,非得要送本太子个荷包,还说是她自己绣的。那针脚别扭的,本太子身边最下等的宫女都比她绣得好。
本太子当时就说不要,让她哪凉快哪待着去。谁知她把东西硬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跑。
啧啧,谁知道是为了送个荷包,还是为了趁机摸一摸本太子的手呢?反正荷包塞过来的时候,是结结实实在本太子的手上摸了一把的。”
太子说到这里又放声大笑,引得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笑。
陆萧元许是为了捧场,竟也跟着笑了两声。
笑完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再瞅瞅那些跟裴家关系好的官员,皆是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更有一部分人皱着眉,默默地与他站得远了些。
这时,就听到有个愤怒的声音扬了起来:“你们干什么的?一群大老爷们跑到办丧事的人家来哈哈大笑,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陆萧元猛地想起来刚刚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是啊,今日是裴卿的丧礼,刚刚他们都在干些什么?
他回头去看,只见说话的人居然是他那个有钱的侄女,陆芳华。
陆芳华今日穿了一身孝服,腰间还扎着白带子,这会儿两只手臂环在身前,正怒不可遏地看着他们。说出来的话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们留——
“一个个的岁数都不小,三十多四十多五十多的都有,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呢?你们的父母没教过你们什么是教养吗?你们家死人的礼数,是到灵前去哈哈大笑吗?还都是当官的,你们这官到底是怎么当起来的?就你们这种德行的人,还配上朝理政?还配在皇上跟前俯首称臣?举头三尺有神明,真不怕我大伯母半夜去找你们说理吗?”
陆芳华气得直哆嗦,骂完了朝臣就开始骂太子:“还有你,当朝太子,理应给所有人做个表率。但你这表率是怎么做的?你居然带头闹丧礼,讲段子,南岳国的太子就是这样的?
简直不要脸,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说到这,还看向陆萧元,咬着牙道:“你更不要脸!人家骂你女儿,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还跟着一起笑。知不知道这些人回头就得骂你一句傻子?真是丢死个人了!”
陆芳华终于骂完了,转身就要走,可刚被骂了一顿的太子哪能轻易让她离开。
当时就厉喝一声:“你给我站住!竟敢羞辱本太子,今日本太子非打死你不可!”
随着他这话一出,跟着他一起来的两名侍从立即上前,伸手就要去抓陆芳华。
可这手才伸出去,都没等碰着陆芳华的头发丝儿呢,就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带起来“呼”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