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替她们娘俩后怕!孩子被人下药了都没看住,还傻了吧唧的信任这老货,裴卿她就是死了这话我也要说!合着这十几年遭罪的不是她,但她女儿被人下药傻了这么多年,日子过得辛苦,她都查不到是什么原因让女儿傻掉的吗?我看她也是傻了,这种老货在身边这么多年,要是换了本王,根本就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这话白沭其实也认同,只是他不敢说。人人都说裴卿巾帼不让须眉,但她确实武力值强悍,可是处理起家宅内院的事情就没有那么顺手了。
陆辞秋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声声哀嚎的李嬷嬷感到可惜。
倒不是可惜燕千扬突然打断,而是可惜这李嬷嬷什么都不知道。
说来说去都是那怀北尚书与她之间的爱恨情仇,关于陆萧元的事却知之甚少。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她知道了对方更在意陆萧元一些什么事情。
只是在意的那些事,却又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对方对陆府不感兴趣,对从左相大人口中能探听到的朝堂之事也不感兴趣。就一心一意问生活琐事,甚至更多的是女人和孩子的事。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老婆在监视男人别在外头养小三呢!
陆辞秋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些门路,却又不是很清晰,她拧着眉毛蹲在原地想事情,燕千扬见她不说话,一气之下就又割了李嬷嬷几片肉。
白沭拉着陆辞秋往边上挪了挪,小声同她说:“这位二殿下过于血腥,咱们往边上靠靠,别溅一身血。”
陆辞秋这才反应过来,合着刚刚说千刀万剐,他还真的在剐了。
“你不晕血了吗?”她实在好奇,“是不是忘了?”
燕千扬感觉眼前一阵花一阵花的,倒也确实是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晕血症这么个毛病。
也是怪了,怎么每次遇着陆辞秋都得见点儿血呢?这女人是不是有血光之灾?
他又试探着往李嬷嬷流血的胳膊上瞅了一眼,心中反复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不停地给自己洗脑:这事儿你要是不做,陆辞秋的仇就没人给她报,从小到大受的罪就没人帮她讨。生前有怨念,死后就不安生,所以她才不肯轮回,一直在人间游荡的。你不要怕血,你就当这是功德一场,也算是为自己和心爱的姑娘积德。
洗着洗着,就觉得血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此时的李嬷嬷疼得直叫唤,但叫唤也不像人动静。
血流了一地,肉也掉了一地。几次想要晕过去,最后都被疼醒。
燕千扬手里的刀一会儿转一下一会儿转一下,转着转着就听到李嬷嬷说:“求求二姑娘给老奴一个痛快吧!老奴实在受不了了!你是大夫,医者仁心,又怎么忍心看着老奴受苦?老奴侍候您和夫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有错,您看在这么些年相识的份儿上,就给老奴一个痛快的死法吧!求求你了二姑娘,求求你了!”
她开始给陆辞秋磕头,磕着磕着就倒在地上,人没死,还能哼哼,但是已经起不来了。
燕千场说:“你给她几针,吊着命就行,老子剐了她,她这个体型一定能剐足一千刀。”